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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聰坐在嶄新的老板椅上,翹著二郎腿,嶄新的皮鞋抖啊抖,抖出了三分得意、三分愜意的模樣。
只不過如果有觀察力敏銳的心理學家看到裴文聰的樣子,就能發現他的動作中,還隱藏著四分的焦慮。
十分鐘的時間之內,裴文聰的老板椅轉了七圈,右手不自覺的摸了四次左手腕。
裴文聰的左手腕上,戴著一塊新買的勞力士。
是六萬港幣的真正勞力士,不是那種千把塊一巴掌勁大了就能干碎的假貨。
俗話說,錢可以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其中就包含了一個“面子”。
幾個月前的時候,裴文聰每天出門都要花十五分鐘整理自己,西裝筆挺,皮鞋锃亮,一輛破花冠是擦了又擦,強撐著面子跟人打交道。
但是對方那虛偽的笑容,還有裴文聰自己心里的忐忑,都讓他明白強撐的面子,不算真正的面子。
錢是男人的膽,這句話肯定是偏激的,但多少有他的一點道理。
內心強大的智者可以無視金錢的虛妄,但這個世界上,還是俗人更多不是?
所以當兜里有錢之后,裴文聰立刻改頭換面,驗證一下這句話正不正確。
事實證明,基本上是正確的。
首先裴文聰自己就有底氣,而那些合作伙伴,也明顯對他熱情了好多,就算裴文聰心里再鄙視對方勢利,但也不否認心里的受用。
一時之間,裴文聰春風得意,整個人飄飄然,感覺自己距離港島的精英階層也只是一步之遙。
可就在一個月前,港島市面上卻突然出現了變化,好幾本跟《朔風飛揚》同一題材的“名家之作”,突然間上市跟風。
裴文聰此前多少有些心理準備,因為港島的文學商業化程度非常高,一旦某個題材火爆,跟風者比比皆是,不稀奇、不寒磣。
但幾個成名已久的作家同時發表作品,卻大大出乎裴文聰的預料,讓他感受到了強烈的壓力。
先不說那些作家的名望多高,就是人家背后的出版社實力,也雄厚的讓裴文聰壓力山大。
書聯銷售對市場非常敏感,立刻就通知裴文聰做出應對。
至于怎么應對,人家讓裴文聰自己琢磨。
所以裴文聰向北邊的七寸刀鋒緊急通告,請他務必重視這種情況,最好能把后續的故事情節寫得精彩一些。
這幾乎就跟說“我人小體弱,經不起風浪”一般丟人了。
但眼看著即將到手的富貴,遭遇了不確定的危機,裴文聰哪里還顧得上臉面?
【再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也好啊!哪怕兩個月唉.】
裴文聰很是無奈,只要再有兩個月的膨脹發展,踏浪文學社的賬上就會有大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港幣的盈余,他就能使出一些市場競爭手段,跟那幾位競爭者掰掰腕子。
可現在,他真是有心無力。
窗外又下起了雨,十米外逼仄的灰色大樓外墻上,那道蜿蜒裂開深深的痕跡,是如此的令人煩躁。
“阿敏,書聯銷售這個月的報表還沒傳過來嗎?”
裴文聰轉頭沖著文員阿敏喊了一嗓子。
今天是書聯銷售給合作商發放報表的日子,所有跟他們合作的商家,都會收到上個月的商品銷售情況。
如果上個月銷售的好,這個月的宣傳力度就會加大,如果銷售的不好,后果自然也不用說。
裴文聰今天之所以如此焦慮,也跟這個報表有關,畢竟在報表過后的幾天之內,書聯銷售的分賬資金就會打到踏浪文學社的賬戶上。
那可是真金白銀的錢啊!
“還沒有呢老板,你一早上都問了我三遍了,”阿敏看著裴文聰笑道:“根據我們市場調查的結果,這個月應該還是可以的吧!老板你不要太過焦躁。”
“我哪里有焦躁?我只是閑得無聊罷了!”
裴文聰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的緊張,嘴巴倔的賊硬。
老板在員工面前,一定不能露怯,哪怕慌得腿都打哆嗦,也要泰山壓頂而不變色。
“老板你要閑的無聊,為什么不寫一篇評論,罵一罵那個姓樸的南棒人呢?你這港大國文系的畢業生,是不是浪得虛名呀?”
正在低頭整理版面的阿強,悶聲悶氣的懟了裴文聰一句。
前幾天的時候,有個南棒過來的移民,堂而皇之的抄襲了《朔風飛揚》,發表在一家小刊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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