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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琦安撫道：“還沒到最壞的時(shí)候。母皇最不喜人以命相挾，南川此舉不是明智之舉。”

    然而，未央宮的廂房中，景成帝看著昏迷不醒的南川，低聲問：“青嵐，你說愛一個(gè)人會有多大的勇氣，可以放棄自己的一切，容貌、家世甚至是生命？”

    她雖然看著南川，可青嵐知道，她說的是另一個(gè)人。薛思淼的出現(xiàn)，翻起了一樁陳年舊事，也才有了皇帝如今的感慨。

    青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景成帝又道：“朕該成全他和老四，還是老三？”

    顧南川跟在皇帝身邊好幾年，乖巧又討喜，皇帝對他很是有幾分疼愛。哪怕知道他身后有人，也愿意給他自主擇妻的權(quán)利，算是成全他的一腔癡念。

    “朕真是老了，想到的凈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

    二十多年前，景成帝初登基時(shí)，御前也有這么一個(gè)活潑討喜的人，只是沒料到他暗中做過那么多陰私之事，最終又以那樣的方式慘烈收場。

    和他比起來，南川算是天真又干凈的，所以景成帝也給了他更多的寬容，仍舊將他留在身邊，為他的終身大事考量。

    襄親王府正院的燭火亮了一夜，元琦帶著掩不去的倦容起身：“我上朝去了，你在家好生歇著。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你怕是要受苦了。”

    衛(wèi)念秋讓人取來元琦的朝服，親自伺候她更衣：“我與殿下本是一體，殿下何須如此見外。”

    小朝會結(jié)束，元琦遠(yuǎn)遠(yuǎn)看見青嵐在皇帝耳邊說了句什么，皇帝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掠而過，心中“咯噔”一下。

    未央宮的廂房內(nèi)，南川艱難起身行了個(gè)大禮：“奴才無狀，望陛下恕罪。”

    景成帝揮退了伺候的人，讓青嵐扶南川起身：“你傷勢未愈，先躺著吧。現(xiàn)在這里沒有旁人，朕問你一句，朕許你的自主擇妻，你要選老三嗎？”

    南川被這么一問，心中發(fā)虛：“三殿下對奴才并無情意。”

    “朕現(xiàn)在是問你，你心悅誰？老三府上還有個(gè)側(cè)君的位置，但你若是選了別人，比如老四老六，朕也可以特許你一個(gè)側(cè)君的份位。”

    南川不禁冷汗涔涔，頭上的傷處一陣陣脹痛，聽到皇帝提起元瑾元瑯，更是驚得呼吸都停了。

    “回答朕。”

    南川知道，這是景成帝給他最后的機(jī)會，甚至連側(cè)君的份位都替他想到了。究竟是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還是遵從殿下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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