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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熟悉的人看不出來，可是李定國卻是看出，這盔甲比合格的玄锳甲起碼重了幾斤，可防護(hù)力還不如！

    洛寧等人不熟悉軍器，可聽到李定國的話，也明白過來。

    看來，夏軍的軍械裝備，已經(jīng)被吏治腐敗侵蝕的不像樣子了。

    如此重要的邊關(guān)，將士的盔甲竟然是粗制濫造、不合格的玄锳鎧！

    那么軍餉呢？撫恤呢？火器火藥呢？這些花大錢的地方，還用說嗎？

    夏軍雖然數(shù)量龐大，可戰(zhàn)力已經(jīng)很不靠譜了吧？

    眾人接受檢查后通過關(guān)城，回頭看到巍峨城墻上一蹲蹲巨大的火炮、床弩，都是心情復(fù)雜。

    這看似固若金湯的雄關(guān)，只怕…

    ……

    出了關(guān)，就是西藩郡。

    只見路邊草甸如茵，牛馬成群，帳篷處處，好一派草原風(fēng)光。

    原來，西藩郡本是大夏十大牧場之一。

    益州最大的草場，就在西藩草原。

    當(dāng)年，西藩郡的羌人部落，都是大夏的牧民。

    還有很多耕種的夏人，農(nóng)牧并重，相得益彰，算是邊陲寶地了。

    正因為如此，吐蕃大軍常常攻擊西藩郡，終于從夏軍手中奪走這塊寶地。

    可由于此地距離吐蕃王城太遠(yuǎn)，又有很多夏人和羌人，加上吐蕃在地方上是領(lǐng)主制，所以吐蕃王廷對西藩郡的控制很松，采取的是羈縻政策。

    除了駐扎一支兵馬，建幾座寺廟，分封一群貴族領(lǐng)主，能收稅之外，就再也不管了。

    與其說西藩郡是吐蕃國的新土，還不如說是一群吐蕃貴族的私領(lǐng)。

    洛寧的隊伍沿著茶馬古道經(jīng)過一個夏人部落，錢四算盤指著部落對洛寧說道：

    “我們夏人，本是沒有部落的。可他們陷入吐蕃后，被領(lǐng)主強(qiáng)行編為部落農(nóng)奴，越來越像吐蕃人了。”

    “最多再過三十年，遺留西藩郡的幾百萬夏人，就都會成為吐蕃人。”

    洛寧放眼看去，只見一群操著益州口音的夏人，穿著吐蕃的左衽長袍，戴著塔頭，留著吐蕃人的辮發(fā)。

    和真正的吐蕃人，差別已經(jīng)不大。

    他們臟兮兮的，都是鶉衣鵠面，神情麻木的侍弄著牛羊。

    若不是會說話，似乎和牛羊沒有本質(zhì)區(qū)別。

    益州鄉(xiāng)村的百姓，日子也不好過，可是相比這些農(nóng)奴，又強(qiáng)了不少。

    “此地本是天朝有，不想已屬吐蕃人。”李定國嘆息道。

    看到洛寧等夏人戲班和商隊，那些原本神情麻木的夏人牧民，目中難得的出現(xiàn)一縷光。

    “洛道兄，附近就是納欽頭人的莊園，納欽也是我的熟人了。我們可以去他莊園上借宿幾夜，養(yǎng)養(yǎng)馬力。”

    錢四算盤指著前面說道。

    “好。”洛寧當(dāng)然不會反對。

    蘇憲忽然縱馬趕上幾步，指著南邊一個大山，“大哥，那個大山，應(yīng)該就是封豕山了，我們要找的陽神果，那里最容易找到。”

    “只是，封豕山有妖獸，也很神秘，最好我們幾個修士一起去，多幾雙眼睛，也更容易找到東西。”

    “若是山中找不到，我們再去西藩靈市上碰運氣。”

    那封豕山看著不遠(yuǎn)，其實有百余里。

    不久之后，眾人就看見茶馬古道附近一處巨大的莊園，一面虎頭旗幟迎風(fēng)飄揚。

    莊園門口，幾個農(nóng)奴正對一個服飾華貴的吐蕃人行‘效犬禮’。

    他們跪在地上，兩手據(jù)地，口中“汪汪”有聲，做狗狀。

    這便是吐蕃效犬禮了。

    錢四算盤看到那人，立刻用吐蕃語喊道：“牤牛一樣誠實健壯的旺夏管家，你還沒死啊！”

    那吐蕃人抬眼看見錢四算盤，也哈哈大笑道：“難怪今日有強(qiáng)巴打碎了瓷碗，院里的烏鴉叫個不聽，原來是你這個老東西來了！”

    “你不死，我怎么會去見佛祖呢？”

    說完，旺夏就跪了下去，兩手據(jù)地，汪汪叫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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