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 堤垮江傾水似虎(終)-《摘星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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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道再次進入閬中城,沿途火光之下,滿街哭嚎,生民悲戚不若豬狗。
九江門大部分已離了閬中城,只余下零星弟子繼續在城中徘徊作惡,他們武功不高,對上高手乖巧得像只兔子,對普通人卻能兇狠得像豺狼。
李夜墨動了惻隱之心,嘆息道:“顧小公子若是知道自己的死會釀成如此大的禍事,不知道會作何感想,這些閬中城的百姓又有什么罪過?”
楊虎災張開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既然叫咱瞧見,不能放任不管,進了這門,向著九江總舵,便一路循聲打殺過去,叫這些雜碎知道,世上還有個詞叫作公義。”
東風惡聞言眼睛一亮,扶掌贊道:“說得好,就這般打殺過去,往日懼怕真虎,不敢動這些倀鬼,今日殺便殺了,誰曉得是我們做的,叫他們尋斗笠賊去!”
費霖仰著丑臉壞笑,變戲法般從腰間掏出來四只斗笠:“諸位,我們不就是斗笠賊……”
整座閬中城中,九江門連一位厲害的主事也沒留下。病睚眥是九江門的心,有他在,所有人都箍著、懸著、聚攏著,九江門就猶如高高在上的仙宮。如今這心一死,蔚蔚九江,堤垮江傾,瞬間沒了約束,肆意癲狂。
遠處的滄浪堂小閣樓里,沒得到龍王準許離開的李蓉蓉,依在傾斜的窗格上,遙望步步逼近的無際火龍,將一塊竹牌上的九江門三字以紅筆緩緩鉤叉。
“養勢最為艱難,掛得高高的,誰都怕他掉下來,因此凡事都有四兩撥千斤的奇效;泄勢卻不過旦夕之間,看似兇猛,其實已經行至終焉。”
未出鞘的刀最鋒利,未展開的畫最雄奇!千鈞雖重,總歸可以稱量,可能被人稱量的山海還能是山、能是海嗎?
煙花散盡,塵埃落定,最虛弱往往就在最強烈之后——老陽!
李夜墨四人幾乎毫無阻隔,沿途殺了十幾個不開眼的九江弟子,便到了九江總舵。
門主、堂主、主事們都不在,有些本事的門中弟子都向火船去了,余下弟子不是苦役出身,就是重傷不能動彈,無人管轄,本就松懈。
四人幾乎是虎入羊群,將百十個留守總舵的弟子打了個人仰馬翻。
斗笠遮頭,黑布蒙面,四人也不怕叫人認出來,東風惡與費霖玩心大起,喚來所有留守弟子,在院中排隊一一點卯,傷者有四五百人也被抬了出來,清點數目。
“受了傷的,四百五十一人,都給老子躺在大院里,曬曬星星,健全的一百二十五人,都跟著你們的四位爺爺。”
東風惡搖晃著手中絡金鸚鵡刀,威脅道:“要是想通風報信,盡管往火船幫追你們兩位門主去,不過稍后我點出來少了一個,就把你們剩下的全都殺光。”
費霖背著手在眾傷員里穿行,把重傷輕傷,幾個幾個指定在一起,言道:“傷重的抱緊傷輕的,他跑了,你就死了。”
李夜墨對楊虎災笑道:“我們四個搭伙,殺人越貨也是門生計,能長輩分。”
當了爺爺,走著就寒酸了,東風惡叫九江弟子推出四輛小車。四人便坐在車上,手持馬鞭,由百十個九江弟子推著,慢了、顛了就抽一鞭,大咧咧巡視九江門。
不得不說,九江門總舵的房間比王婆臉上的麻子還多,逛了近一個時辰,天都開始漸漸放亮,攏共不過看了一小半。
沒奈何,這群九江弟子忒沒骨氣,真把四人當成了前半夜的斗笠兇人,個個乖順無比。東風惡叫他們帶著查看九江門每個房間,這群九江弟子便真就挨個參觀,更是把眾堂主的房間排在前面,可這哪里是關人的地方?
李夜墨擔心九江眾人突然折返,顧不得暴露身份,向九江眾弟子高聲問道:“喂,你們可曾見一個十七八歲、喚作鐘曉的姑娘?知道的說出來,說出來可以留下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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