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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擔(dān)心少夫人出行前路危險的，也有擔(dān)心自己后路不安的，哭聲喊聲一片，向李明樓涌涌。

    李明樓沒有回應(yīng)，在官吏們的擁簇下來到集結(jié)的陣前。

    相比于百姓們的驚懼不安，兵士們神情則驚訝又激動，這第一次長途奔襲，且去面對洶涌的叛軍，少夫人一個女子竟然與他們同行。

    少夫人都不怕，身為男兒又有什么可怕的？

    元吉催馬到陣前高聲報：“竇縣，振武軍，三千一百兵將，待出征。”

    主簿接過一個官吏備好的酒，端到李明樓面前：“少夫人，請。”

    “大人，竇縣就交給你了。”李明樓看主簿，又看跟在一旁的官吏們，“交給諸位了。”

    主簿點頭，官吏們也點頭，在后的張小千握緊了手里的刀挺直了脊背。

    李明樓接過酒杯，掀起面紗一角一飲而盡，舉著空酒杯看向兩邊的民眾。

    “我等的后方無憂，就交給諸位鄉(xiāng)親了。”她高聲道。

    官府適才解釋里已經(jīng)說了其他城池對竇縣的安危有多重要，而竇縣的安穩(wěn)又對出征多重要，此時聽到李明樓這一句話，勝過了千言萬語，不管是驚恐的不解的哭泣的瞬時變得激動。

    “少夫人放心！”人群中爆發(fā)喊聲，“將士們放心！”

    喊聲越來越大，所有人都拼命的揮動著雙手。

    李明樓將酒杯放下，兵士將一桿大旗嘩啦展開，上有振武軍三字迎風(fēng)飄揚。

    “出征。”李明樓道。

    集結(jié)的軍陣呼聲如雷：“出征！”

    ......

    ......

    三月春暖，光州城花不開，到處都是哭喊哀嚎，煙火繚繞，躲在家門后的婦孺?zhèn)兙o緊抱在一起，不管是富貴的還是貧困的，面臨死亡都是一般的恐懼。

    老朽的城墻更加斑駁矗立，就像一個老將，對世人宣告著它的驕傲，也希望給站在其上的官兵們一些力量。

    只是看著城門下疊摞的尸體，所有人的神情都呆滯和茫然。

    光州知府身上的官袍已經(jīng)臟污一片，形容狼狽喃喃：“這些尸首堵住城門了。”

    長史在一旁哽咽：“大人，現(xiàn)在委實顧不上是否有礙觀瞻了。”

    知府跳起來：“這是觀瞻的事嗎？這些尸首堆的這么高，他們馬上就可以當(dāng)梯子爬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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