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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千里白,更兼圓月十分圓。
蘇長安與柳風骨一場問刀,在整個曲陽城傳了個遍。
添油加醋之下,傳的神乎其神。
不過這些事情,對于裴靈竅而言仿佛都無所謂了一樣,但若是之前,外邊這樣說她心中的那位姐姐,她肯定是要跑去外邊聽個遍,心中爽快了才會回去休息的。
畢竟聽人們說那位姐姐如何如何厲害,感覺比她自己親眼瞧見都要來的爽利。
月色下,裴靈竅在坐在自己住所窗邊,手臂放在書桌上,側臉枕在手臂上,另一手把玩著那金錢,任由月光落在她臉上。
小小的臉上,有些惆悵,連夜里的春風都吹不走的那種。
她剛剛算了一卦,依舊是給自己,畢竟她不好給他人算命,以前給師姐算了一下,發現師姐有血光之災,于是趕緊告訴了師姐。
而且處處小心幫著師姐躲避,可最后就是因為她的小心,師姐還是破了頭,但從那之后,裴靈竅就不輕易給人算了,畢竟她實在是管不住自己嘴,有事兒就想說出去。
裴靈竅不大開心的看了眼自己師姐,但還是很聽話站起身,站起身時,風進窗戶,小姑娘回頭,不由看到了天上如玉盤的月亮。
結果那位姐姐跟她夫人都是不要。
還沒等她繼續說什么.
拿起筷子夾了米飯還沒吃的裴靈竅說道:“都沒有好好道別。”
往日里總是掛著笑容的臉上,今日又有些憂傷在,可是下一刻,小姑娘卻是不好意思了一樣,咬咬嘴唇,可馬上又嘆口氣。
阮芷只是笑了下,而是開口道:“該吃點兒東西了,再不吃,師父知道了又要來啰嗦了。”
可看著裴靈竅,阮芷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總歸是意識到了,接下來也就到了真正難受的時候,哎.
裴靈竅依舊數著米粒,小口吃著,突然看向阮芷:“明天我們去送送吧。”
阮芷聽到小師妹的話,‘嗯’了一聲。
阮芷被問的有點兒倉促,但馬上調整好心境,笑著說道:“就是想他好,又不想他太好,想他好是因為我這樣的能在他身邊陪著,不想他太好,是因為我怕我這樣的沒法在他身邊陪著。簡單就是,就是想一直在你趙端師兄身邊。”
阮芷端著些吃的走進屋內,看到小師妹這樣子,笑了下:“小小年紀唉聲嘆氣,小心全是皺紋。”
只是這小丫頭,應該還不清楚自己情愫。
呻吟人為啥不能一直睡覺,為啥要起床這類事兒。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蘇長安打了個酣暢淋漓的哈欠,然后又倒在床上開始早上起床前必定會做的事兒,呻吟。
阮芷見狀,很識趣的也不多說什么,只是看著裴靈竅。
但還沒說什么,就看到裴靈竅大口大口吃起東西,然后這位小師妹回頭看了眼月亮,又大口大口吃起東西。
阮芷愣了一下。
事關那位夫人的事情,大家都很默契的不跟裴靈竅主動聊。
裴靈竅很是乖巧吃了師姐夾的菜,然后抬眼看向阮芷:“師姐,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呀。”
小姑娘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但阮芷看著裴靈竅吃飯動作,哪兒是小口,這都是一粒米一粒米的在吃了。
所以阮芷幫著裴靈竅加了菜后說道:“今天外邊都在說那位夫人那一刀的事情,現在所有人也都在等書涯樓榜單,就想看看那位夫人會出現在哪些榜單上。”
她想還了這三根金針,還特意去了趟望仙樓那里,畢竟救人什么的都過去,自己也好端端的,哪兒有什么恩情一說。
……
聲音雖然小,但阮芷聽得清楚,苦笑一下,這傻丫頭,還用應該。
臨走,回頭看了好幾眼望仙樓,然后就跟師姐走在大街上,因為知道了這位姐姐明日早早地就要離開,下次見面不知道啥時候了都。
輕輕咬了下嘴唇,裴靈竅嘆了口氣,而后轉身坐在飯桌邊,“師姐,那位姐姐她們明天就要走了。”
裴靈竅輕輕點頭,她對這事兒興致很大,可當下,沒來由的不愿意多說。
阮芷聞言,笑著說道:“明天去送送?”
阮芷愣了一下。
裴靈竅一路上想了一大堆的話跟道理,想要說清楚自己不要這三根金針,但是真到了跟前,瞧見了那位姐姐笑容,全給忘掉了。
裴靈竅低下頭不說話,只是小口小口吃著米飯。
裴靈竅接著問:“就是你跟趙師兄是怎么樣的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反正就是你喜歡趙師兄的感覺是什么呀。”
裴靈竅聽到師姐的聲音,瞪了眼自己師姐:“又不敲門!”
一邊夏鳳翔翻了個白眼,雖說早就習慣,但實在是沒眼看!
但也不說話。
裴靈竅眨著眼‘哦’了一聲,然后低下頭,用很細微的聲音說:“那位應該就是喜歡了。”
于是,想起了那第一次見到那位姐姐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月圓之夜。
沒得法子,小姑娘只好回來。
裴靈竅的世界很簡單,救人不需要報恩,因為哪兒有不救人的道理。
畢竟,從小在山中長大,從沒接觸過這種事情,便是道聽途說,話本演義上看過,也只能說聽過看過,這種事情,總要親身經歷了,才能看得明白。否則多大年紀,都么什子用,大師姐就是個例子!
只是
看著小師妹樣子,阮芷心中嘆口氣,固然每一人都要有這么一遭,但喜歡的人偏偏有了喜歡的人,跟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雖然是感覺差不多,但其實是兩碼事兒,而且前者比后者更難受。
這樣說完,阮芷也意識到了自己說的好像不是很對,想了一下后說道:“傻丫頭,喜歡一個人,沒那么感覺,喜歡就是喜歡,想跟他在一起,不在一起的時候惦念他。用今日從云醉水姐姐那兒聽來的就是,喜歡一個人,若是能說出恁多門道來,還算個屁的喜歡。”
放下金錢,小姑娘看向同樣放在桌上的那三根金針。
不去理睬蘇長安,蘇長安自己就會覺得沒意思的爬起來,跟個小孩一樣。
東西昨晚上都收拾好了,所以倒也不需要再去弄太多,吃過早飯后,也就啟程了。
至于為什么走這么早。
其緣由倒也不是趕路什么的,畢竟接下來前往揚州城,很長一段路都沒有城鎮在了,必定是要荒郊野外過夜,早走晚走沒太多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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