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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算是一大卷結束,這是新的一卷開啟)
冬日時分,天寒色青蒼,山凍不流云,一場大雪,悄無聲息的下了起來。
行走在坊市街道上的晏殊看到飄雪落下,不由抬眼看向天空。
天空之上視野所及,雪花片片凋零,晃如一片枯寂。
這大概,就是人間顏色了。
看到這雪的不僅僅是晏殊一人,還有街上的許多老百姓。
冬天第一場雪來的時候,老百姓們興奮的厲害,就如家中游子外出總算回來時一樣,可是看得多了,終究會厭煩,別說睡個懶覺,就是坐在那兒,家中長輩也對那游子格外嫌厭。
而今年的雪,實在有點兒多了,所以老百姓興奮勁兒早就過了,看到下雪了,也就念叨了句‘怎么又下雪了’。
不過
說來也奇怪,不像是往年那般,今年老百姓們看到雪這么多,卻是沒人抱怨什么,更沒人發愁。
畢竟家里有厚被子,身上有厚棉衣,而且一些個苦難人家十之八九都是因為被人迫害了的,那些個迫害人的東西們被繩之以法,虧欠了他們的錢,也是得以補償,這冬天吃喝上也是不愁了。
衣食住行。
得以滿足,那還有啥發愁的。
這樣的日子,老百姓們過得舒坦。
至于什么人讓他們過這么舒坦的,大家伙心里也清楚。
也正是因為這樣,昨天所有人才那樣的興奮開心,這就又放炮仗又放燈籠的場面。
不過
今天,街道上明顯是那股子喜慶勁兒衰下來不少。
終究是過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該怎么過,還是要怎么過。
荀曠打著哈欠,看著眼熟看著天空:“想啥呢。”
晏殊聞言,馬上跟了過去。
天子昨日新婚,今日無早朝,這是定下來的事情。
但,翰林院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荀曠身上也有個翰林院編修的差事,不過他這個編修跟晏殊的不一樣,屬于是掛了個名頭,不用辦事兒,事情要晏殊做。
因此,這老師學生兩人,才一大早就去了翰林院忙完了事兒,才從翰林院走出來。
看著晏殊跟了上來,荀曠又打了個哈欠,看了眼不遠處的酸湯面店,荀曠看向晏殊。
也沒說話。
晏殊點點頭:“好的。”
屬于是師徒兩人的默契了。
荀曠跟牧序其實也有,只不過是每次牧序準備打人了,荀曠馬上躲閃的默契。
兩人走的這條坊市街道,是翰林院出來前邊的坊市,算不得什么鬧市,但人也著實不少。
一大早的,已經有車水馬龍的跡象出現,更有那些個耳報神們跑來跑去的開始傳遞消息。
說的自然是昨兒個宮里婚宴里的事兒了。
這些個耳報神們都有自己的門路,在那些個官老爺們的府邸里都有三姑六婆的各種親戚,消息容易得,所以這立馬就開始說了起來。
荀曠聽了幾句,起初說的是蠻子如何如何欺負人,在陛下與娘娘婚宴上大放厥詞沒了禮數不說,甚至還送上了人頭!
而且對于娘娘美色也是有所覬覦!
結果當今陛下一怒之下,直接就讓燕副統領殺了人,并且更是道出使館之內會全殺了!。
聽到前邊那些話,荀曠瞧見那些百姓們一個個怒不可遏,就要掄起袖子沖到漠北使館的架勢!
但是當聽到天子直接將他們殺干凈了,一個個喊出‘好’字!大快人心。
而聽到這略微有些改動了的故事,荀曠看著晏殊,無奈一笑,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不過,事情倒是也跟真相差不多,也沒必要特地跑去糾正。
來到酸湯面攤子上坐了下來,荀曠伸手烤了烤暖爐,又喝了兩口撒了蔥花的面湯,一下子暖和多了。
催促晏殊也趕緊喝兩口暖暖身子后,荀曠看向周圍。
京城里但凡鋪面是人能坐著聊天吃飯的,那就有耳報神,如剛剛那個就是荀曠從一家羊雜湯那邊聽的事兒。
這邊,自然也是在說著昨兒個婚宴的各種事情。
荀曠百無聊賴,眼睛瞧著大街上有啥新鮮事兒沒,耳朵則是偷摸聽著這些人聊著的東西。
“嘿!!你們是不知道,娘娘昨天那首君不見出來,聽說國子監荀司業荀司業你們知道,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拿著蒔花館當自己個兒家的風流大才子,愣是在那邊傻了!更是一個勁兒的就看那詩詞,并且連喝好幾壺酒,喝醉了后,聽說還抱著國子監那位姬疏影姬先生哭來著”
一邊荀曠聽到這話,當即扭頭看向那些人,才要說什么,卻是猶豫了一下,扭頭看向晏殊:“我昨兒喝醉后哭了?”
晏殊搖搖頭:“沒有。”
聽到這回答,荀司業松了口氣,他就記得昨天喝醉了,還瞧見了天仙跳舞來著,之后.也就是今天一大早從自己家里醒來了。
晏殊看著自己老師,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決定不說什么了,因為姬先生交代不讓說。
只是
晏殊有些詫異的看向那閑聊幾人,有些奇怪,昨夜荀曠如此,其實也就幾人知道,怎地這些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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