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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蘇長安看著牌位,如以前一樣,來前兒路上想了一大堆想說的,但是真到了這兩尊牌位面前,又不太敢說了。
好幾次張口,又好幾次把話咽了回去,最后傻傻的笑了一下。
輕輕擦了擦牌位的同時,小心翼翼拿了起來。
但是這一拿,蘇長安表情微微一怔。
因為想起了在自己穿越過來的時候,因為身子有大病關系,一直都是他哥跟娘抬著他走的。
路上,娘總說‘不沉,還行,別喪著個臉,在娘這兒你一輩子跟剛出生一樣,一個六斤五兩的小東西。’
想到這里,蘇長安手顫了顫,嘴角往下壓,聲音也是顫著的:“不沉,一點兒也.”
當說到這兒,蘇長安抿了下嘴唇,然后將手上牌位小心放下后,無奈道:“所以才不敢多說話啊。”
說話時,蘇長安無奈一笑,然后輕輕抹去眼角淚水。
不再吭聲,只是低頭拿出了帶來的兩個饅頭,又拿出了清水。
楊善長抬眼看向鄢景卿:“跟陛下說了嗎?”
楊國富還有鄢景卿兩人相互看了眼。
也不是放在牌位面前的,而是就這么吃了起來。
只是蘇長安臉上未去看殿外風雪。
那個年紀,再加上崔家本身的影響力,前途無量。
聞言,楊國富當即搖頭:“您不讓見,我們都沒敢見面。”
吃的時候不敢抬頭看牌位。一口饅頭,一口清水。
楊善長笑了笑,不愿意再八王爺這邊多費口舌。
這么多事兒下來,楊國富心境早就發生了許多變化。
楊善長坐起身子,答非所問道:“蜀王家又來一波人吧。”
將蘇長安裙擺微微吹起,更吹拂起了長發,身后腰間懸著的【相思子】【明月下】清晰可見,風姿卓然。
雖說事到如今
所謂的楊黨勢力,已經沒了以前的十分之一之多,但總算是可以了。
鄢景卿點點頭:“都弄好了,明兒個直接開始走禮制就行。”
聞言,鄢景卿愣了一下,但是才要說話,卻是看向楊國富。
聽到這話,楊國富說道:“說是風寒,昨兒個朝上我看著氣色好很多了。”
但才開口,楊國富看著楊善長看向自己的表情,楊國富也是閉上了嘴。
尤其是親自抄了許多人家的楊國富,每抄家一次,他就多一分心慌,就想著這要是以后落在他頭上怎么辦!
事情一步步的做的,心態也是一步步發生改變的。
燕如玉等人自然不多說什么,只是看著蘇長安.
三人心照不宣。
想著蘇長安這位皇后給說說。
其中一個信號就是楊國富被女帝下令調任京兆府少尹,其實算升職。
只是崔鈺兒自己還不愿意說這事兒,加上崔俞不插手這件事兒,因此一直沒說成。
因為好像沒必要。
母親說他在她心里,一直是六斤五兩的小東西,不沉。
鄢景卿這才看向楊善長道:“老師,道濟都進京六天了,還不見一面嗎?聽說他在驛站里每天都想著見見您呢。而且您都閉門謝客一個月了,為的就是不見蜀王府那個郡主,還有外邊那些番邦,以及蠻子的人,還有八王爺罷了。但是道濟總要見見啊。”
但楊府那座大山還在,那就代表楊府還沒倒,余下的楊黨固然戰戰兢兢,毫無往日囂張氣焰,卻也是心里有那座老泰山在的。
楊國富點頭:“嗯,來的是沈悅。名義上是益州節度使的名義,但應該是蜀王派了什么事情來做的。而且跟道濟見了幾次面了,這個節骨眼上,雖然兒子知道道濟心里有數,可道濟若是出事兒”
但無一例外的,蘇長安一路聽過來,都在說著關于自己跟夏鳳翔結婚的事兒。
許多人都清楚感覺得到,楊家人今年可太低調了。
所以.
楊國富還有鄢景卿固然知道楊善長在,那把刀還落不下來,可頭上一直懸著把刀,什么人不擔驚受怕啊!
楊府這邊。
不過楊善長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問道:“哦,對了,那個叫李渾的年輕人,跟我聊過幾句,我記得有些才氣的,授官授了什么.”
事兒,蘇長安是知道的。
這也是一個信號。
如今楊黨就剩下那么幾個人。
但是,他拿著牌位,不知道母親有沒有六斤五兩。
被抄家流放的自認倒霉唄,還能咋辦!
鄢景卿開口說道:“是蠻子太后的弟弟,述律安。”
馬車突然顛了下。
說完這話,鄢景卿拿起饅頭片吃了口,酥脆酥脆的。
說完,楊善長嘆了口氣,那邊厲害,可不是好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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