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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在哪里？”我問。

    “我府中曲池岸。”我一怔吳未福竟然要把張靜雙葬在家里。

    “所有人都過去嗎？如今城內(nèi)混亂恐怕不妥？”我憂心道。

    “按理此時(shí)不該如此犯險(xiǎn)，可是靜雙畢竟是我的夫人，我不想她死了都受委屈。”吳未福嘆口氣道，“過去的也只有我和夫人以及湫湫，湄兒那日受了驚嚇，又受風(fēng)寒，舊疾加重，不能出門。”

    “湄兒還好嗎？”我這幾日不得勁，吳曳湫不待見我，我也怕見了她心煩，竟不知道吳曳湄清醒之后的事。

    “還好。湄兒苦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吳未福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只是，湄兒這幾天時(shí)時(shí)問起你。”

    “那是我的不對(duì)，這幾天應(yīng)該探望，只是……”我有些尷尬的道。

    “吳用，你也別多想，湫湫也只是一時(shí)之氣，想必日后會(huì)想明白的，我們一家人該多親近才是，你覺得呢？”吳未福話中有話。

    我略一沉吟點(diǎn)頭道：“正是，我們一家該多親近才是。”

    “侄媳婦還好嗎？”吳未福略帶一絲滿意的問，“那日多虧侄媳婦幫忙，不然恐怕我吳家沒幾個(gè)能活。”

    “在療傷，我替她心領(lǐng)了。”我道。

    “好。”吳未福贊了一聲，“如果有空去看看湄兒吧。”吳未福說完便去忙喪葬的事了。

    我返身回道屋中，看著床上打坐臉上還有些蒼白不可方物的殷夢(mèng)慈，想起她光潔瘦削的肩膀上被江瀟瀟抓出來的血洞，突如其來的心疼，本來想著趁這會(huì)去看看吳曳湄的心思瞬間拋卻了，只想這樣陪著殷夢(mèng)慈，看著她，在她身邊。

    一束光從一張畫卷里灑滿整個(gè)陰暗的房間，好像自有的發(fā)光體一般，瞬間澄澈人的心靈，我竟有些自慚形穢，不敢直視。一只手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那是一只手心綻放著玫瑰花朵的手，憂傷又艷麗，她的傷還沒好呢。我接住她的手，抬起頭不愿看到那點(diǎn)傷痕，卻看見她臉上的一絲溫柔，更讓我傷懷。

    “對(duì)不起。”難以控制的歉意。

    傻瓜。只看她的目光我便知道她說的這個(gè)。

    我想說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一種溫馨在心海彌漫，只想遨游，不愿上岸。

    去吧，傻瓜。她看著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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