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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耀宗也反應過來了。但他還想知道別的：“那姑姑今年過年還會回來嗎？”

    “你說呢？”

    江耀宗沉默了。前天奶奶生日，姑姑沒半點表示。不像以前那樣早早的給奶奶買新衣服，給家里買肉買魚買水果，再訂一桌好菜。也沒有了那個能讓奶奶分給左鄰右舍的小孩一起吃的大蛋糕。甚至，連電話都沒有。

    因為沒有姑姑準備的東西，作為兒媳婦的媽媽甚至都不記得奶奶生日。還是那天中午爸爸回來問怎么沒煮面，他們才知道嫁進來二十多年的媽媽記不得奶奶生日。

    被爸爸念了兩句的媽媽惱羞成怒把所有的怒火對向了之前被她媽媽單方面斷交后來成了雙方不往來的姑姑。

    媽媽想向往年一樣鬧一鬧罵一罵，讓大家為了安撫她的脾氣妥協。可惜今年能被委屈被妥協被當出氣筒的那個人今年不在。最后也只能是不歡而散，一家子沉默。

    再后來，媽媽便打上了找姑姑要奶奶贍養費的主意。

    贍養……

    江耀宗其實很想問問媽媽還記不記得她說的，姑姑不在他們家戶口本上，也不曾在過，法律上他們沒關系，那所謂的贍養費她還打算怎么要？

    其實不問他也猜得到。

    鬧唄。

    媽媽吃定了姑姑，所以一鬧什么就都有了。可是，那是以前的姑姑，現在的姑姑……

    現在的姑姑大概已經不在乎他們這些親人了吧……

    這上次就可以感受得到了，為什么還想知道姑姑會有什么反應？

    江耀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什么……

    看弟弟沒有再問什么，江慈便進了屋。和奶奶打了個招呼，江慈就回了自己房間。

    看著房間里的東西，江慈心里也是五味雜陳。剛剛奶奶那期待又失望的表情不是沒看明白。但她不想多說什么。

    媽媽重男輕女，爸爸怕媽媽鬧，所以很多事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她這個房間里面的一切幾乎都是姑姑給她置辦的。

    書架、衣柜還有它們里面的東西也幾乎是姑姑買的。

    不止她這個房間，往外走，客廳里的電視，沙發，餐桌，冰箱又哪一樣不是姑姑買的呢？

    媽媽以前總是各種抱怨各種鬧，然后在姑姑來的時候使勁折騰。什么壞了折騰什么，一定要姑姑開口問怎么不換個新的，然后開始各種影射或指桑罵槐，直到姑姑買了新的來了才消停。

    這其中，奶奶并不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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