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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水流觴的那天下午，賀離騷意猶未盡，對宮女的影子犯起抓狂。

    這令外甥方亦曲很丟臉面，一再小心提示注意形象，可他總是按奈不住。

    忙完私刑的來俊臣，為了顯擺自己，索性帶他們?nèi)⒂^來府的三大高樓。

    ...

    喚雨樓。

    賀離騷的目光似乎游弋在花樣翻新的刑具上，心生贊嘆，對釘刑甚為感冒，暗想，要是曾經(jīng)能把花陽姑娘放入釘刑的人形槽里，該有多好。

    這釘刑刑具簡單，即兩半掏空的木樁能合在一起，樁外布滿長釘，受刑者被關(guān)進(jìn)木樁里，接受施刑者的長釘施暴。

    方亦曲則對各色文書興味盎然，放在今天，那可是妥妥的紅頭文件呢。

    來俊臣一直揣摩著他們的心思，淡淡地問：“賀大人定在想那件木馬吧？”

    沉浸在釘刑之中的賀離騷一震，重新料理思緒，回答：“嗯，木馬，沒想到還有這種玩具，來大人執(zhí)法真是人性化。”

    “哈哈哈，那可不是玩具啦，專門對付不良女子的，騎木馬最有意思，你看到窄窄的馬背中間那根細(xì)棍沒有，呵，那可是捅馬蜂窩的發(fā)明。”

    賀離騷不解。

    來俊臣拍了拍手掌，不一會(huì)兒，狗頭怪便帶來一宮女，不問三七二十一，便撕破宮女衣服，把她架在木馬上。

    “大，大人，她犯事了？”方亦曲弱弱地問。

    “何須犯事，在大唐，老子說誰犯事就犯事。”來俊臣理了理紫色官服。

    “有權(quán)真好，有大權(quán)真是妙不可言。唉，我福薄命賤，弄個(gè)當(dāng)差官銜，壓根只能跑腿，混口稀飯。”賀離騷感嘆。

    木馬上的宮女哆嗦著，但她還得微笑。

    賀離騷納悶：“大人，這女子為何不害怕？倒很享受騎木馬的樣子呢。”

    來俊臣一臉壞笑：“若哭，會(huì)被拔掉門牙；若叫，會(huì)被剪去舌頭；若恨，會(huì)被挖除眼睛。”

    賀離騷含蓄地點(diǎn)頭。

    方亦曲直夸：“大哥真是高人，此乃刑之境界，這比剝?nèi)似び腥ざ嗔耍Γ薜茏岳⒉蝗纭！?

    來俊臣聽得一時(shí)興起，便親自牽著木馬的韁繩，在房間跑了一陣子。

    慘。

    那根能捅馬蜂窩的木棍，已成血柱。

    但宮女沒哭，粉嘟嘟的臉蛋，聚集在眼角的淚水似掉非掉。

    “掉下來，快掉來，莫非淚水混了膠不成？”賀離騷亢奮著，為來俊臣打氣。

    “呵，眼淚真掉下來也就沒意思了，老子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要的就是生與死的邊緣，要的就是無限放大的恐懼。這招在官場很管用，老子叫這為平衡術(shù)，哈哈哈，想哭又不敢哭這種平衡，這才叫醫(yī)治人的最高境界。”來俊臣洋洋得意。

    說罷示意狗頭怪將木馬上的宮女端下下來。

    來俊臣扶著站不穩(wěn)的宮女，安慰道：“身體是人最大的刑具，你今天表現(xiàn)好，特許你靜養(yǎng)半年。”

    宮女感激涕零，兩行淚水直流。

    來俊臣趕緊吐出舌頭，舔凈清淚后，示意狗頭怪將宮女扶走。

    賀離騷一臉懵逼，暗想，那眼淚多臟，也敢舔。

    “哈哈哈，賀大人一定沒有食眼淚的愛好吧？老子喜歡這幸福的屈辱，哈哈哈，權(quán)力是門偉大的藝術(shù)，可以調(diào)制出不同的眼淚。”來俊臣心滿意足。

    ...

    聽雨樓。

    陰森可怕，各種兵器自帶冷光，各種款式的鎧甲令人生畏。

    “大哥，愚弟我可以試穿一下鎧甲嗎？”方亦曲問。

    “好，”來俊臣挑選出一件魚鱗狀的鎧甲，深情地?fù)崦魂囎樱又f，“你可知道這身行頭的來歷？”

    方亦曲搖頭。

    “這可是十年前，血?dú)夥絼偟睦钪闻沙桃Ы鹫饔懳魍回蕰r(shí)，繳來的。”

    “李治？民間不是說他是個(gè)怕老婆武則天的耙耳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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