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不許哭-《看夕陽落下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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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大男人的淚蛋蛋肆意飛迸。
…
“人是鐵,飯是鋼,肚子餓了就沒方。”
小不點丟下話,便打算去附近找食材。
司北往突然叫住她:
“蒼天啊,這里也許還有眼線,不排除伏兵,現(xiàn)在由我陪在花前輩身邊,過會兒你和褲哥一起去,現(xiàn)在我們一起先把前輩轉(zhuǎn)移至安全的地方。”
有道理。
然而,花上霜不肯走,他在發(fā)高燒,氣息愈來愈微弱,高高的顴骨似乎可以戳穿鋼板,干枯的身子與骷髏何異。
花上霜囁嚅著龜裂的嘴唇,微弱的聲音似乎只剩氣息:
“我,我,我死也要,死在,這里,讓那些禽獸,來,來,來吧。”
褲子云急了。
想硬拽是不行的,花上霜只等咔嚓,散架。
這怎么辦呢。
撲通,褲子云雙腳落地。
跪
下
!
小不點也跪下來輕聲細(xì)語:
“大伯,女兒們?nèi)舨辉诹耍€有我呀,我也是您的女兒呀,我會孝敬您,陪著您,給您養(yǎng)老送終。”
司北往急得跺腳,咬牙切齒:
“蒼天啊,我們一定要找出兇手,我們一定要堅強(qiáng)活著;哀莫大于心死,我們可以哀,但決不可心死。何謂生活,即努力生存并勇敢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天色漸暗,悲風(fēng)嗚咽,云層似乎藏不住雨的眼淚了。
褲子云想起滴水洞。
那是個絕妙隱避之所,這還是豆娘前些日子帶他去玩的地方。
花上霜深陷的眼睛充血了,像被置換成兩顆的紅瑪瑙。
他將顫顫微微的右手探入黑袍口袋,捉出幾錠灰白銀錠,排在空出的左手上。
大家很詫異,大伯哪來的銀錠?
褲子云俯下身去摸,瞬間淚奔。
那不是銀錠,那是——
水餃!!!
共七枚。花上霜把女兒花陽的也計劃在內(nèi)。
他囁嚅著干癟的唇,半晌從牙縫擠出一句:“給女兒們的見面禮,現(xiàn)在她們都在我掌心上了,沒人再敢欺負(fù)……”
大家一聽,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是人不得不哭。
“別哭,乖,你們一哭,我怕女兒們跟著化了……女兒們還要在爹的掌心跳舞……”
花上霜充血的眼睛更加模糊,其神志已混亂不堪,攤開的手掌在均勻地抖。
突然,一枚水餃掉落。
“啊,花陽,是爹不好,你跳崖咋不喊爹一聲,要跳一起跳,乖乖女,爹就來。”
花上霜一激靈,手掌上剩余的水餃全都掉落于地。
著急的他傷心欲絕,大大張開的嘴巴瞬間定型,露出黝黑的空洞。
渾身痙攣、抽搐、悸動。
小便失禁。
這可嚇壞大家,小不點緩過神來,呵斥道:“兩個大男人,不許哭,哭解決不了問題,我娘說過,人一旦受到過度刺激,容易瘋掉的。”
褲子云漸漸平息,司北往還在一個勁兒地大喊蒼天,被小不點捂住嘴巴。
終于,沉寂。
小不點把臉蛋湊到花上霜跟前,牽著他的手,讓大伯撫摸她的臉。
她示意司北往用手輕輕按壓花上霜的腹部,示意褲子云慢慢翕合花上霜的嘴巴。
如果生活可以如同修辭那般借代,此刻的世道便多了一對炭火般銳利的鷹眼,在悲憤地引擎人間光明。
花上霜的眼睛便如此。
“爹,我是大女豆娘;爹,我是二女花夕;爹,我是三女花陽;爹,我是四女花落;爹,我是五女花下;爹,我是六女花枝;爹,我是幺女花頭。你摸到了嗎?”
花上霜的手反復(fù)地?fù)崦恍↑c的臉,小不點輕聲音地對他冒名頂替。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奇跡發(fā)生。
剛才似乎沉睡的花上霜醒了過來,充血的眼睛漸漸露出淡黑。
有驚無險。
“女兒們都不在這里,小不點在騙我。”花上霜發(fā)聲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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