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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眉骨優越,鼻梁秀挺,雖是娃娃臉,可他過去,五官那種雌雄難辨的陰柔美艷,稚氣的眉眼間那種風騷輕浮,不知何時竟然褪去了,轉化成溫柔沉穩的氣度。
不知何時開始,高延宗居然有了幾分為人夫婿的沉著,端莊。舉手投足間也沉淀出了成熟男人那般……從容穩重。
元無憂忽然想起,上次見他束發的樣子還是在鄭姥姥壽宴。那時鄭觀棋說過,鄴城風俗就是未婚男子半披發,有家室的全束發。
倘若疲憊了一天的她回到家里,若有這么個賢內給她端上飯菜,想必就是成親最大的幸福了。只不過作為留守在家的管家公,肯定是要犧牲自己馳騁的人生,來做家庭附庸的。
高延宗弄這一出賢夫做派來,真讓元無憂意外,又覺得他愈發完美,面面俱到。以前她只當他是風騷浪蕩的紙老虎,華而不實沒有能耐,只合做美艷勾魂的外室野花,今日她才發現,他也能宜室宜家。
只不過元無憂心里清楚,他這樣抑制本性的裝作賢良淑德,是為齊國牟利。
單方面的付出,不會長遠。
但倆人相顧無言,唯有坐下喝粥進膳。
新晉人夫高延宗,拿修長指頭捏著長頸勺子都不開動,總是滿眼盯著桌對面的姑娘,見她賞臉去喝烏雞湯,他小心翼翼地低下頭,眼巴巴望著她問:
“怎么樣…合胃口嗎?”
元無憂抬眼,回以一笑,“咸鮮口的,挺開胃。”
男子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江南人熬烏雞湯是用大把甜棗和冰糖的,口感偏甜。可我想著你勞累了一天,恐喝不下去甜膩的,就按北方的做法來了。”
“你倒貼心,挺懂我啊。”
“你要是愛喝,以后倘若有機會,我經常給你做,甜的咸的都做。”
望著高延宗那雙深情溫柔的桃花眼,元無憂心里一堵,她居然覺得高延宗也值得娶了。高家祖墳那邊是不是有什么問題,還是哪塊風水使然?怎么凈出這種宜室宜家的人夫呢?
元無憂喝完半碗粥,還沒撂筷子,突然就聽里屋傳出來刺耳的嬰兒啼哭聲!
她頓時愣住,倒是桌對面的高延宗立馬放下碗筷,跑去里屋。
而后懷里抱著個襁褓中的孩子,他動作僵硬地搖晃著襁褓,但語氣溫柔地哼唧誘哄。
元無憂登時蒙住,趕忙繞出桌椅,走向抱娃的男子。“你哪來的外室子?”
男子幽怨地抬眼,“就不能是咱倆的嗎?”
這話聽得元無憂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
“你下蛋啊?一會兒功夫沒見就抱孩子出來嚇我?再說了……”元無憂指著襁褓里,頭發稀疏,哭出鼻涕泡的娃娃,“這么大一只,這也不像剛出生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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