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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換成常服的女王爺,那張五官濃艷的臉上,仍難掩殊艷的英氣。
“呦,這么快就出來了?”
“換個衣服還能多慢?”
“光換衣服?”蕭桐言抻脖子往里瞅了一眼,“蕭卿之呢?”
“里頭哭呢。”
望著面前一臉平靜的姑娘,蕭桐言訝然,
“你給弄哭的?你…太粗暴了吧你……他那么嬌嬌弱弱的,你也不憐香惜玉啊?”
“嘖!”元無憂蹙眉打斷,“想什么呢?他非要拉著我說話,我急著出門,他就氣哭了。”
蕭桐言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你…你跟蘭陵王和安德王面前,好像沒這么不解風(fēng)情啊?”
元無憂斜了她一眼,“你要是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恐怕就笑不出來了。”
蕭桐言抿唇笑著,“我當(dāng)然知道。他想追隨你,做你的臣子啊。”
江夏公主一語道破,給女王爺整愣住了。
隨后蕭桐言便道:“我們蕭家德行我還不清楚么?那幫衣冠南渡的文人世家都是世代的臣子,臣子最愛什么?愛當(dāng)怨夫。臣子講究忠貞,只愛他們選中的君王,從一而終。”
“可我捫心自問,也沒哪里值得被他選中的啊。”
“你不用多才能卓越,但一定有他為之崇拜的地方。你不用去降服臣子,只要你是他認(rèn)定的主人,他會來遞鞭子教你馴服他。”
元無憂搖頭,不解道,“可他圖什么啊?我與他隔著國恨家仇,根本不可能做君臣,即便能,利益也不相干,我憑什么信他?”
“你越不信他,不愿要他,他越愿意跟你。他們這種酸丟丟的迂腐臣子,就喜歡被君王利用,榨干,折磨,諫言控訴君王為何移情別戀,重用別人不重用他,參奏誰來爭寵,君王又為哪個新歡寵妾滅妻……”
“哎?竟然有這樣一說?”
蕭桐言詭譎一笑,“肯定啊,他就像那些詩人最愛借美人自比,將君王比作負(fù)心人,總寫一些閨怨詩,有些諫臣也以直言不諱,被君主責(zé)罰為榮耀,因為會被寫在史書上贊揚(yáng)。”
頓了頓,她忽然戳了戳元無憂懷里的金冠,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道:
“而你父親就是個滋味純正的怨夫。因地位配不上做皇后,才被休夫,就娶好幾個妻室報復(fù)女帝,但還是甘愿給天女可汗前線征戰(zhàn),朝廷馬首是鞍。最后死在一把斷情劍面前,全了他的忠臣怨夫這一輩子,他就活該上史書,還會被后世大書特書。”
元無憂聽了,又想起那些苦澀的塵凡來,不禁臉色更加陰郁,“別說了,我現(xiàn)在還不想做喪失人性的昏君。對了,你給我那萬郁無虞帶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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