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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她一解釋,元無憂對韋陀花的身世徹底了然了。原來他也是韋孝寬的兒子?當初她倒聽人傳過閑話,有人說她沒出生之前,朝中因為女帝無后就鬧逼宮。而韋孝寬為了表忠,任由長子戰死,讓戰功赫赫的二兒子出嗣過繼,就為證明自己不會為兒孫反叛女帝。
哪怕后來她出生了,韋孝寬仍如此,連傳出二兒子也殉國之后,居然也不管他的生死。
這些年韋陀花在赤水操練叛軍,那赤水跟鄖州緊挨著,韋孝寬怎會不認得兒子?除非是他不想認。
那這父子關系……可就太耐人尋味了。
元無憂對韋孝寬那點敬重,早被他教宇文懷璧三計強留她給敗壞了,正想就此話題大書特書,就見宇文直突然扭頭,推了身后跪著的人一把:
“本公才覺過味兒來,你小子闖進穰城,不會是跟蕭家勾結了吧?”
眼見黑衣少年被推倒在地,這家伙還嫌不夠,一把掐住了他那小細脖子:“老子就知道,你個叛徒巴不得挑起戰亂!”
眼瞧剛才就安靜跪坐的男子穿著黑衣,與剛才衣衫襤褸時的瘦弱少年骨截然不同,他寬肩窄腰長腿,像個偏弱的武人。可唯獨那張臉慘白的跟死了多少天一樣,嘴唇也白的沒有血色,獨有一雙深藍到近乎純色的眸子,眼睫毛開合間昏昏欲睡,仿佛了無生氣。
唯恐人真被宇文直弄死了,元無憂趕忙呵斥:“住手!衛國公何出此言?即便內訌,何故當眾懲戒?”
宇文直松開鉗制少年脖頸的指頭,甩了甩手,回頭沖她鄙夷道,“風陵王發善心也不問明緣由?那穰城在叛軍手里把持了十幾年,簡直是人間煉獄,大周權當沒這個地方,可這小子居然偷闖穰城,要不是本公的斥候昨天去抓白蘭奸細逮到他,還抓不出這個內奸。”
聞言,元無憂錯愕地看向那身穿黑衣,跪坐在地一言不發的少年。
蕭桐言率先開口反駁:“衛國公別潑臟水啊,我們蕭家也不是跟誰都有關系。”
元無憂的目光越過身側的黑衣少年,緊盯著身形瑟縮的少年。“你是不是把他舌頭拔了,也沒讓他解釋一下?”
結合韋陀花就是穰縣開國公的身份,元無憂知道穰縣還在他手里。萬郁無虞和蕭家勾結她是不信的,而跟赤水叛軍又為何啊?
聞言,宇文直嗤地一笑,指了指身旁的男子,“喏,你家舊主讓你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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