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現(xiàn)在是因跟他倆有私情,才站在下位幫螻蟻抗?fàn)幍摹5饶阋坏┗貧w華胥國主的上位,就會重拾生殺予奪的劍。屆時你再看到類似處境卻非親非故的人,還會多管閑事么?譬如蘭陵王所說,高家人有矛盾都是家事,你難道要干涉朕的家事嗎?”
華胥女帝被他噎的不輕。她抿了抿沒什么血色的唇瓣,仍據(jù)理力爭道,
“就因有私情,我才不想情郎去魅惑別人。”
“嘖,既然姐姐如此堅持,朕便直說了。你對齊國的貢獻(xiàn)只夠擁有他幾晚,現(xiàn)在他要去陪陳國公主了,你要想加塞,得加錢。”
終于說到了正題,元無憂正襟危坐,眉眼凝重,“皇上想要談什么條件?”
見她如此鄭重,高緯也斂去了臉上笑意,朱唇輕吐倆字:“玉璽。”
元無憂忽然發(fā)覺,自己每次跟這位齊國小皇帝促膝長談,都是暗潮洶涌劍拔弩張的氣氛。
他在世人眼里是不折不扣的昏君,瘋子,卻總能于談笑間穩(wěn)固局勢,一句話引爆烽火狼煙,把權(quán)謀馭人之術(shù)吃得透透的。
這個酷愛藏拙,以瘋癲面目示人的小皇帝,卻每每在元無憂面前坦露野心,直言不諱推心置腹地談“交易”,對她也足夠尊重,素來以國君之禮相待…但他一開口就要玉璽,元無憂即便想配合他的禮貌,跟著客套,也說不出口。
“呵…可是玉璽如今在蕭家手中,北周早已入局爭奪,我要是去跟虎狼爭搶,風(fēng)險可挺大,陛下又能許給我什么激勵呢?”
“一個名正言順的滎陽鄭氏貴女身份,有戶籍那種,夠不夠?你已是汝南女君鄭玄女,位同皇后,今后可去鄴都做女官。倘若功名利祿不足夠,那安德王和蘭陵王便任你抉擇,全都收了也沒人管你,但你得留在齊國境內(nèi)。”
說到底,小皇帝還是把臣子的“妻子”當(dāng)做棋子,想把她這把亡國之君、喪家之犬的利刃為己所用。
可高家兄弟是他的臣,元無憂不是臣妻,更不愿步其后塵受人轄制,但她不能明說,只岔開話道:
“如此大手筆,確實(shí)夠交易天命玉璽。只是皇上如何肯定,我取來玉璽一定獻(xiàn)給你?”
“就憑你現(xiàn)在羽翼未豐,受制于人。倘若你想持玉璽承載天命,也不會任由玉璽從你和安德王手里失竊吧?”說這話時,面前的少年天子那雙褐色眸光里,迸發(fā)著勢在必得、咄咄逼人的笑意。
“而把玉璽給朕,朕能給你名正言順。難道這些權(quán)力和名聲還不夠嗎?”
明明他小小年紀(jì),但那種上位者的氣勢被他拿捏的十分到位。因?yàn)樘私馊诵牧耍芮宄鯓訏伋鍪┥岫髻n,就能讓人為他賣命,前仆后繼地入局他編織的游戲。他擅養(yǎng)士,善惡好壞全要,這些士就能穩(wěn)固國本,開疆?dāng)U土,這才是帝王馭人術(shù)。
連局外人,同為國主的元無憂,即便已經(jīng)看透了他所有的陽謀,還是無法拒絕,無路可走地被他牽引著,以身入局。
元無憂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些自然足夠了,但太虛無縹緲,我更想要眼前的一句準(zhǔn)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