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高長恭望著她急匆匆、提劍離去的背影,莫名的煩躁,更加怨憤起那個白虜奴來。 同時想到身旁這個讓自己“晚節(jié)不保”的女子,更添嫌惡。“厙姑娘請回吧,本王還有重要家事要處理,你也休得再誣陷、冒犯表姑,她身后不止有鄭家撐腰,更有高家這門表親。” …… 小石頭只是幾歲孩童的智力,能有什么壞心思呢?左不過是被厙有余和高長恭聯(lián)合擠兌后,發(fā)覺倆人說的很對。 他深感自卑。畢竟他一個天天住在抗疫女醫(yī)師屋里的,居然也能染上時疫,眼下渾身無力病情嚴(yán)重,他都要死了,怎能再給主人添麻煩? 于是小石頭跑到后院的花叢里,在荒地上刨了個坑,但因徒手刨、連帶往出運土,屬實效率不高,遂把自己躺里頭刨。 當(dāng)最后一絲落日余暉照在他身上時,他耳畔傳來一聲大過一聲的呼喊“——小石頭!” 下一刻,他只覺身下的土壤地動山搖,他頭頂?shù)奶査蛠韨€姑娘。 那姑娘居高臨下,陰影里投射出的五官,仍舊美的驚心動魄,艷的驚世駭俗。 元無憂是背著他去求醫(yī)問藥的。 瘦成骨架的白虜少年,趴在姑娘并不寬厚、但很堅實的脊背上,小細(xì)手腕子不敢摟緊,怕勒到她;也不敢太松,怕自己摔下去…… 小石頭一邊愧疚一邊感動。 他本以為自己不配被她醫(yī)治,不想在她身份尷尬、處境艱難的時候,成為她的負(fù)擔(dān)。可她自稱的責(zé)任和擔(dān)當(dāng),讓他覺得救他是她的幸福。 主人比他想象的,更在乎他。 少年搭在她頭頂?shù)哪X袋雖蓬頭垢面,但一雙灰藍色瞳子卻濕漉漉的,像被水洗過。 他嘶啞道:“為我得罪高長恭……后悔嗎?” “說什么傻話?我還能任他欺負(fù)我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不用高長恭把咱倆掃地出門,我今夜就帶你投靠我太姥。” 小石頭啞然道,“高長恭見風(fēng)使舵而你不是,你沒有對我始亂終棄,我也會對你從一而終。” 元無憂扛著這具并不顯重的男體,原本沒覺得沉,一聽他這番拋心拋肺,頓覺泰山壓頂……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