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元無憂洗滌完畢,換了一身交領(lǐng)長衫、扣上拿金絲焊接裂痕的玉片回來時,正趕上這一幕。 她乍一聽,就覺得是個要生吞了他的鴻門宴。 四侄子鬼面盔下的那雙明亮鳳眼,原本還有些疲倦,見小表姑拿玉片遮面的邁步進(jìn)門,更是起身相迎,把自己桌對面的位置指給她道: “姑姑來的正好,本王給你介紹個同行,她也要與你共同抗疫。” 他這話本是挺活躍氣氛的,就敗在他語氣冷硬上了,顯得跟命令表姑入座一般嚴(yán)厲。 怪不得連麻城李氏都知,蘭陵王不愛笑呢。 那兩把對座的尊椅,是主家與貴賓可坐的,而李氏長子與厙有余只能坐在下垂手的客座上。 怎么這位假冒鄭氏貴女的亡國之君一來,主家蘭陵王又是尊稱“姑姑”又是引坐尊椅的? 厙有余在一旁瞪眼瞧著,恨的直咬水蔥指甲。心道同行可是冤家,我可沒說跟她一起啊! 元無憂余光瞥見了、白裙神女那幽怨的眼神,明知四侄子是正常發(fā)揮,便欣然邁步過來,坐在了四侄子對面。 厙有余沒跟她對視,只扭頭不知跟身旁的男子說了什么,那位傻乎乎的大師兄李貌便屁顛屁顛的起身走了,眼珠子跟頭發(fā)都有些冒綠光。 小表姑那雙通透的琥珀大眼,愈發(fā)睜得堪比鴿子蛋,她目送李氏大師兄離去的眼神里,都透著一股同情。 當(dāng)屋里就剩高長恭與鄭姑姑時,厙有余便開始活動心眼來,她先是挪到了更靠近高長恭的,原先李貌所坐的位置坐穩(wěn),便沖座上小表姑眉凝冰霜,嗓音掐著柔婉又冷厲的呵斥道: “靠假冒鄭氏女得來的尊椅,你怎能坐的如此心安理得?今天我便是來給王駕千歲、寶鏡照妖開天眼的。你一個架空的人,還妄想得到史實的人?” 座上兩位聽聞此話,嵬然不動。 元無憂的坦然鎮(zhèn)定是因為,她撕下鄭玄女的身份就是華胥風(fēng)既曉,她早有在高長恭面前袒露身份的想法,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倘若從厙有余口中說出來,倒增加了可信度,反正她這身份拿得出手,又是元室正統(tǒng),問心無愧。 話雖如此,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拿指甲摳桌角。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