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身形頎長(zhǎng)的黑衫帝王垂劍而立,望了望天,濃墨天幕漸漸褪色,東方已泛起了魚肚白。 而后回頭沖元無憂道:“走?!? 忽地,城里傳來更婦的銅鑼聲響,雞鳴五更。 繼而聽見蘆葦蕩里有窸窣聲響,元無憂倒不著急走,但還是拿起拐棍,眼睜睜看他走來。 男子步步緊逼劍凝霜意,倒像是來索命的。 “恐怕還走不了?!? 她看似從容,右手卻警惕的繃著,宇文懷璧怕是奔著拐來的。 她話音未落,直聽見一聲呵斥: “放肆!竟敢挾持主上,你這男人謀害妻主,是想當(dāng)寡夫吧?” 先聲奪人之后,遠(yuǎn)處從破曉方向走個(gè)青衫勁裝的男子,提個(gè)白燈籠。來的居然是朝中少保太祝,正是她本該成為人彘的宿敵。 “你沒成人彘啊?” 脫口就是一句欠揍的話。 當(dāng)活生生的宿敵出現(xiàn)在眼前,元無憂頭皮一陣發(fā)麻…終于理解了這倆暴君,見她詐尸的心情了。 男人全須全尾,腰塌臀翹,穿著敞懷的蒼綠對(duì)襟衫,露一片凝脂胸肌,頭頂頸上戴滿了蛇形銀飾。 他大大方方的供她打量,五官偏柔的臉上,總是一副勾魂奪魄、似笑非笑的陰狠蔑視。 他還活著,她卻面如死灰。 厙有余對(duì)她的反應(yīng)挺得意, “他是你義父,亦是我?guī)煾?,他素來與我一條心,我怎舍得殺他?” 無視小傻子的一臉頹敗,厙有余瞥見滄瀛手里的燈,眉峰一蹙, “師父怎么拿個(gè)奠字的白燈籠?多晦氣!” 滄瀛道:“城里的公輸老匹婦,將城墻掛滿了白燈籠,還把棺材抬到了城門樓上,寧死不割城,作勢(shì)明早戰(zhàn)死、便直接躺棺材里。” 明明這是她的疆土,滄瀛是她的部下,可他一見面就怨她不死,儼然她是唯一的外人。 聽他們提白燈籠,元無憂這才發(fā)現(xiàn),蘆葦盡頭的城門上,亮著微弱的白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