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卷一:《一夢華胥·開局繼承小破國》 呈青灰頹敗之色的石碑被砸了個坑,血跡拖拽出一道猩紅,底下趴著一具衣不蔽體的女尸,至死還攥一根楸木拐棍。 遠(yuǎn)山都隱在濃墨夜色里,雖入四月初夏,西北風(fēng)一刮仍是天寒地凍。天地間僅剩護(hù)城河邊這塊《玄女賜書》碑。 破爛的袖子,將刺眼的白臂曝給寒風(fēng)。 有人一腳踩在她胳膊上!發(fā)出沉悶的骨裂聲,自凍僵的脈搏底下、碾壓出了滾熱的膿血。 元無憂猛然被痛覺拉回了一絲意識,卻無法撐起異常沉重的、凍僵的身體。 軀殼之外又黑又冷。 踩在她身上的紅裙女子,肩披著剛從死尸上剝下的、厚實(shí)的墨狐皮。此人即是西域霸主華胥國那位、三年前一改溫良,驟變殘暴的儲君。 (she)厙有余瞧她皮肉皸裂開、流出膿來也未痛吟,確認(rèn)是死了。 ——“你殺人滅口!?” 破空襲來的質(zhì)問,挾著匆急的腳步聲,素來持重的東方帝王甩著宮燈上前,卻只瞧見臉埋在油綠草堆里的女尸,登時震怒難抑。 厙有余轉(zhuǎn)而一腳踩到死尸背上,語氣松懶, “我本想養(yǎng)她用作血奴,可這傻子竟敢盜走先帝的墨狐皮,還妄稱搞大了皇夫的肚子,本宮將她撞死碑前,你該解氣才是。陛下不長記性么?上個月她合謀人販子把你擄走,給你下藥欲行淫污,虧我及時趕到,把人打成了瞎子,竟又被她逃脫!” 漫不經(jīng)心的話越說越鋒利,她似乎意識到了咄咄逼人,又語氣溫和些道: “當(dāng)日若不是你信她挑唆,疑我假冒儲君,怎會釀成邊境叛亂,你身陷異國?如今她又與我爭你腹中孩兒的親娘,你豈能再信?” 踩在元無憂后心那一腳,硬生生把她疼醒了。 眼盲之人的其他感官會異常靈敏,此刻她就恨自己長了耳朵。 倆人吵的像擱她頭頂放炮仗,每一句話都狠狠楔進(jìn)了她腦中,噼里啪啦的炸裂。凍僵到失去知覺的軀殼之下,隱有血流回暖,煨燙遍身。 字字錐心的羞辱,對男尊帝王猶如當(dāng)頭喝棒。 宇文懷璧垂在袖管的手,幾乎捏碎燈桿,白玉面具下射出一雙狠厲的鳳目, “夠了!你便可信么?你若是真儲君,何必每月薅著她一人取血?你要軟禁寡人到何時?鮮卑男人不會有孕,在部下趕來之前,寡人絕不信你國庸醫(yī)的半句妖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