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就這時候,忽然老頭看見前面的人堆里竟然冒出一個腦袋,“咦,那是什么?”那突然冒出來的好像是一顆人頭,頭發(fā)都被血水糅合了,完全看不清臉面。 老頭看了又看,難道這就是那戰(zhàn)士說的孩子。 捋了捋身上的蓑衣,老頭朝著那顆人頭走去,越是靠近,越是驚懼。 首先看到的是一個被血水染濕的腦袋,然后是瘦小的身軀。老頭將那孩童拖拽出來,只見他轉(zhuǎn)著骨碌碌的眼睛,目光呆滯的直視著前方,就那么靜靜的注視著,也不說話,也不掙扎。誰也不知道此刻這孩子在思考什么,唯一能夠確認的是孩子活得很好。那平穩(wěn)有力的心跳從未間斷,那均勻沉重的呼吸從未停止,這大抵就是老頭最為直觀的感受。 孩子似乎在等待判決的稻草人,身體崩的筆直,雙手微微有些顫抖,或許是剛經(jīng)歷了那種曠世大戰(zhàn)而留下的后遺癥,或許是眼前陌生老頭給的十足壓迫感,又或許,他只是單純的有點寒冷,畢竟,他太弱小了,弱小的鳳一吹就能飛上天去。 老頭看這孩子的模樣,大抵也能理解一些東西。 也不再說話,唯一還在嘶鳴的只有不斷盤旋在天空中的老鷹和禿鷲,他們似乎在靜靜等在這最后的晚餐。風(fēng)聲莎莎的摩挲著樹葉,樹葉呲呲的發(fā)出聲響,這是世界最后的聲音。 就這樣,從那慘絕人寰的地獄里,老頭扒拉出來最后的活物。那算不得一個人,僅僅只是一個活著的小小物件兒。 湛江事件,大家都只知道那是沒有勝利的慘烈戰(zhàn)斗,沒有人能知曉其中哪怕一絲的細節(jié),當(dāng)其他人趕到戰(zhàn)場的時候,完全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除了那遍地的獻血河流,就只剩下烽火狼煙沖著一地尸體的嚎吼。偶爾發(fā)出嘶鳴的,只有不斷搶食尸體的禿鷲和來回拼搏的雄鷹。 “啊……”一陣陣凄烈的哭喊聲瞬間打破了原來那平靜的世界。 自此之后,湛江兩岸國度,修生養(yǎng)息,再無戰(zhàn)亂。釜山國和金燕國兩國默哀,最終簽訂百年和平條款,承認往后百年,再無戰(zhàn)亂,也算是這曠世大戰(zhàn)自后的慰藉。 再說那小孩兒,從此跟著蓑衣老人。一個爺爺,一個孫兒,兩人相依為命,互相前行。也是自此之后,小孩兒的名字才被老頭所知——齊修遠。這是自死而生的人,想必未來定有他一席之地。 生死百年兩茫茫,從此相逢路人崗;山川河岳隨風(fēng)去,自留白骨待風(fēng)揚。 吾名修遠,修天地曼妙,修日月之遠。蓑衣伴吾身,修遠養(yǎng)天年。后來的修遠,已然赫赫威名,天地可鑒。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于是乎,江湖上便出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組合,一對爺孫倆,笑傲芳華。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