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識卿面-《長門好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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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卻變了……
心甘情愿跟了裴獗。
一封信都沒有再寫給他。
疼痛感便在這時襲上胸膛。
蕭呈捂住胸口,指節(jié)用力抓緊衣襟,尖銳的疼痛久久不散,比往常更為難耐……
他沉重地呼吸著,將額頭垂在桌案的信封上,安靜地閉上雙眼。
-
長夜難眠。
信州城,裴獗房里的燈火也是一夜未滅。
蕭呈登基后大舉反攻,北雍軍將要面對的是出征以來最艱難的一場戰(zhàn)役。
信州城里的百姓,不肯歸順,這讓北雍軍守城的困難成倍增長。
幾個將領守在裴獗的房里,商量到天明才走。
各有各的意見,無外乎兩種——守,撤。
放棄信州,退回淮水,守好萬寧和安渡五城,對晉國來說,也是極大的勝利。
北雍軍有信心,讓齊軍過不了淮水。但退一步,長的是齊軍的志氣,也是新登基的正初皇帝的威風。
但死守信州,晉軍必將付出巨大的犧牲……
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
天亮時分,左仲興沖沖跑過來。
“報——”
隔著一扇門,也可以聽出他的喜悅。
“大將軍,敖七來了。”
裴獗眉頭微微一蹙,沒有回頭,目光仍在輿圖上。
“讓他進來。”
敖七滿臉是笑地走進來,額頭浮汗,手提環(huán)首刀,肩膀上掛著一個大包袱。
“將軍!敖七歸隊。”他拱了拱手,將包袱往裴獗的桌案上一丟。
“女郎托我?guī)斫o將軍的。”
裴獗這才從輿圖上收回目光,看了敖七一眼,移向那個包袱。
敖七沒有注意到裴獗的表情變化,整個人都沉浸在投奔軍營和“獻寶”的喜悅里。
他將馮蘊的信和傷藥一股腦掏出來,擺放在桌上,又想到什么似的,從懷里掏出一張揉得皺皺巴巴的黃紙。
“大將軍,這是女郎繪的圖,你來看。”
紙已經(jīng)揉得很皺了,是馮蘊丟掉后,敖七又偷偷撿回來的,當寶似的放著。
“女郎可不得了,會畫輿圖呢。”
敖七小心翼翼地展開,生怕弄壞了它,那雙手撫著黃紙像捧著珍寶。
裴獗又看了他一眼:“她說什么?”
敖七努嘴,示意阿舅看信,“信上都寫著呢。”
女郎說了只跟阿舅說正事的,敖七記得很清楚。
可是,裴獗拆封看到最后,臉色卻呈現(xiàn)出一種十分古怪的變化,像敖七家里那只大黑狗看到前來蹭食的小白狗時,那渾然忘情的模樣。
“這個婦人……”
他似乎想說什么。
又將話咽下去。
敖七不知馮蘊很簡單的幾個字,在裴獗心里激起了怎樣的波浪,卻無奈想起那天看到他們在馬背上失控的一幕,俊臉當即便垮了下來……
“將軍,女郎說什么了?”
裴獗沒有吭聲。
他將信收好,從馮蘊帶來的藥瓶里拿出一個遞給紀佑。
“帶給溫將軍,說是腰腰的心意。”
敖七一臉懵然。
舅舅這么大方,將藥賞給溫行溯?
一會說“婦人”,不稱“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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