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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車站總是有很多人,其中有四分之一來自城郊地區,多是些在沃頓買不起房的文職人員和窮苦勞工;四分之一是格里斯島其他城市的外來者,他們話時帶有濃重的地方口音,衣著寒酸,眼中充滿了希望和恐懼,來沃頓尋找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剩下那一半人都是來瞻仰沃頓風采的游客,來自莫雷、利維亞,甚至諾蘭之外的地方,他們古怪的通用語里不時會蹦出幾句方言,對周圍的一切指指點點,好像這輩子都沒出過遠門一樣。
隊伍緩緩向前挪動,格溫站在人群中間,他裹著老舊的棕色風衣,內里是一件帶污漬的白襯衫,引人注目的紅發被藏在黑色軟呢帽中,拎著手提箱隨隊伍向前走動。
雖然他衣著寒酸,但身姿筆挺,紅胡子打理得極精細,加之面容英俊,手上還戴著兩枚戒指,引得周圍行人紛紛側目,猜測他是哪個落魄貴族世家的子嗣。
格溫并未關注周圍行饒注視,他還在腦子里回想自己的新身份。
昨晚回去后,他又看了一遍娜塔莎給自己的資料。
約翰·沃森,亨利·沃森的獨子,年輕時在惠靈頓醫學院學習,后來選擇從事軍醫的道路,在沃頓的巴塞羅姆醫院實習外科,一四八一年十一月被派往西大洲前哨的第五炮兵團充當隨行軍醫。
五個月后,真正的約翰·沃森因一場火藥爆炸的意外不幸喪生。
但在密斯特大學編造的經歷中,約翰幸存了下來,雖然傷勢很快好轉,雙手卻因這場意外無法再拿穩手術刀,被遣送回國,也因此斷送了自己的職業生涯,最終在走投無路下走上歧途。
手提箱里除了昨的那些信物之外,還有偽造的醫師執照和軍醫證件。
為了讓他看上去跟約翰年紀相近,密斯特大學甚至還用某種藥水幫格溫催生出濃密的絡腮胡,遮擋住下巴跟嘴唇,令他的模樣顯得更加成熟穩重,乍一看沒人會瞧出他的真實年齡,只會以為這是位剛剛二十五歲出頭的年輕紳士。
車站鐘樓上傳來第八聲轟鳴后,他終于來到售票處的窗口前,買了一張去往惠靈頓的車票。
格溫將車票給檢票員看過后,對方撕下半截,把票根留給他,隨后揮手示意他上車。
為了更貼合落魄貴族的身份,格溫買了三等車廂的票,衣著寒酸的旅客們擠在狹的車廂內,只留下中間一條窄窄的過道,他好不容易從乘客中間擠過去,找了一處靠窗的位子坐下,把手提箱放在腿上,取出車票的票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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