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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簡單的例子，如今的常浩南已經(jīng)可以在相當(dāng)程度上影響到裝備建設(shè)和航空工業(yè)發(fā)展的路線。

    但如果要是擱在一年之前，他剛重生過來的時候，怎么可能會有人在意一個普通大學(xué)生是如何指點江山的？

    連建言獻策的渠道都不可能有，就更別提產(chǎn)生什么影響了。

    唯有通過完成一個個項目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之后，他的意見才能算是具備了真正的價值。

    而個人榮譽的累積和地位的提高，也具有基本類似的效果。

    “這樣的話，趕早不趕晚，我讓那邊的記者下午就過來找你好了，這樣萬一后面還需要做什么修改的話，留出來的時間也充分些，你記得聽電話，等對方到了我再聯(lián)系你……”

    在跟杜義山敲定了后續(xù)宣傳上的一些事情之后，常浩南第二個聯(lián)系的自然是唐林天。

    后者要說的事情和杜義山倒是沒什么太大區(qū)別，因此在得知采訪的事情已經(jīng)安排好之后，便只是簡單地聊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隨后便是那幾個常浩南沒有記過的號碼。

    這個年代還沒有各種猖獗的電話詐騙，因此回撥陌生號碼一般不會帶來什么問題。

    第一個電話，從區(qū)號上看來自京城本地。

    電話接通，對方直接自報身份，表示自己是航空工業(yè)第一招待所。

    這讓常浩南直接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是出差參加昨天晚上的儀式的人打給自己的。

    在報上自己的名字之后，電話那頭用一副了然的語氣讓他稍等一會，顯然打電話的人對于自己的回電早有準備。

    幾分鐘后，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小常，昨天儀式上表現(xiàn)的很好，當(dāng)真是給我們航空人長臉，給整個華夏提氣！”

    雖然這個年代的通話質(zhì)量比較一般，聲音信號損失很大，但常浩南還是馬上聽了出來。

    是楊奉畑。

    “楊總謬贊了，我當(dāng)時臨場能想到那些，也是得益于在參加八三工程過程中的一些感想，說到底，還是得感謝您，還有眾位前輩給我提供了足夠好的機會和平臺，包括我這次能夠拿獎，也還是仰仗了諸位前輩和同事。”

    這種私下對話，本就不是裝逼和說場面話的時候。

    常浩南對于楊奉畑的感謝，倒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在昨天參加儀式的時候，常浩南在一張表上面看到了幾個人在競爭獎?wù)逻^程中的相關(guān)情況。

    而在他的推薦單位一欄里面，填的是：華夏航空工業(yè)總公司（主）京城航空航天大學(xué)（協(xié)）。

    足以見得，楊奉畑哪怕在這件事情里面沒有發(fā)揮決定性作用，也至少應(yīng)該是首倡者之一。

    畢竟去年年末的時候，對方曾經(jīng)親口保證，要推薦一個大獎給他。

    常浩南過去就對這位總師的性格有所了解。

    脾氣火爆，甚至帶著些許江湖氣，不過也是直來直去，言出必行。

    說了給他推薦，那就肯定會給。

    只是，此前完全沒想過會大到這種程度。

    “現(xiàn)在這里也沒有外人，我就直說了。”

    面對常浩南的感謝，楊奉畑倒也沒推脫。

    “這個獎，最開始確實是我要求梁卓平往上面申報的，當(dāng)然后面涪城、蓉城、鎬京方面的同志也給你提供了不少參評材料，不過最后真正能評上，那靠的還是你自己，據(jù)說這次是將近一千號人選出來的你們六個，競爭相當(dāng)激烈了。”

    “當(dāng)然，推薦你上去么，我也是有私心的，以后你成了紅人，可一定要記著在我們所的項目上多幫襯幾把，去年下半年有你在那時候，推進項目的速度簡直了，我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跟做夢一樣，還有數(shù)字化設(shè)計組的林示寬他們，成天念叨你，我看就差把你的照片裱起來掛在他們計算中心的大門頂上咯……”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掛樓外面就不必了……”

    盡管知道楊奉畑大概率是開玩笑，但常浩南還是趕緊阻止。

    啥身份吶把照片掛在外面。

    嫌命長到續(xù)不完了屬于是。

    “放心吧，他們有數(shù)的。”

    楊奉畑也是呵呵一樂：

    “有時間可以回盛京這邊來看看，你是柳城人，算起來咱們還是老鄉(xiāng)，就算沒有項目，也可以回來探探親嘛。”

    實際上，在今年年初，楊奉畑第一次提出要給常浩南申報五四獎?wù)碌臅r候，打的算盤本來是以此拉住后者，再借著近水樓臺的優(yōu)勢，等對方畢業(yè)之后爭取讓他直接入職。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常浩南在隨后四個月時間里玩了一波大的，導(dǎo)致這個名字在國防科工委系統(tǒng)內(nèi)部的高級別人員里面很快擴散開來，盯上他的眼睛相比之前已經(jīng)多出來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方面，這個五四獎?wù)峦扑]對于常浩南的重要性，一下子就掉下來了——你601所不推薦，有的是人排隊等著推薦。

    另一方面，饒是他楊奉畑膽子很大，但面對這么多同行，也有點怕犯眾怒。

    總之到了和常浩南打電話的這功夫，他已經(jīng)完成了一次自我和解，選擇了退而求其次。

    畢竟以對方的能耐，只要能在他們的項目上多花點心思，不說直通大結(jié)局，至少也可以產(chǎn)生巨大的推動作用。

    而常浩南自然也能猜到楊奉畑的心思。

    這種事情，說起來也算是雙贏。

    雖然他更希望自己能開發(fā)出一些工具，或者方法論性質(zhì)的東西，以更水露均沾的方式推動華夏的科技和工業(yè)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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