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望水樓別院花廳。 苗老太爺、歪嘴師爺一前一后來到門口,邁步進去,環視一圈,目光瞬間凝固在林鴻身上。 見他穿著“簡簡單單”的白色褂袍,一頭干凈利落的短發,白凈俊朗,端起三才茶盞飲茶,動作優雅,氣度矜貴,活脫脫一個豪門少爺,誰敢信他今年六十五歲? 苗老太爺定定地望著林鴻,眼前一陣恍惚,以前他見過林老太爺幾面,仔細辨認,依稀還能從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上得到幾分熟悉感。 “光宗兄。”苗老太爺語氣莫名地喊道。 原身林老太爺姓林名耀祖,字光宗,苗老太爺喊的是林耀祖的字。 林鴻放下三才盞,斜瞅苗老太爺和歪嘴師爺一眼,從二人站位以及衣著打扮輕松就能認出誰是苗老太爺。 他坐在官帽椅上,沒起身,大大咧咧地拱手道:“苗老弟,多年不見,你越顯蒼老了,要注意身體啊。” 苗老太爺眼底藏著很深的羨慕和嫉妒,唏噓道:“我們都老了,只有光宗兄越活越年輕,起死回生,返老還童,經歷之傳奇可以寫成書了!” “哈哈,苗老弟這話講的言不由衷,篙崾縣誰比你厲害?我要是厲害今天就不會上門求助了。” 苗老太爺心中一動,關心地問道:“光宗兄遇到麻煩了?” 林鴻瞟瞟左右,笑而不語。 苗老太爺頓時會意,邀請道:“光宗兄,你是稀客,前陣子我做壽你都沒來,今天難得來一趟,我們去書房好好敘敘舊。” “固所愿也不敢請耳。”林鴻拽句文言文,對林鳳嬌以及五個林家下人說道:“阿九,阿忠,阿誠,你們在這里等我。” “好。” “是,老太爺。” 林鴻沖阿忠、阿誠使了個眼色,二人點頭回應。 苗老太爺偏頭沖歪嘴師爺吩咐道:“招待好他們,千萬不要怠慢了。” “是,老太爺。” “光宗兄,請。” “苗老弟,請。” 二人移步書房,剛坐下沒多久,下人阿午送來壺好茶,還有荔枝干、龍眼干、薩其馬等涼果糕點。苗老太爺揮手斥退阿午,提起茶壺親自給林鴻倒茶。 “光宗兄,這是今年新采的極品白蕊清桂茶,我們廣凍肈箐名品,你嘗嘗。” “茶色清而不渾,清香撲鼻,好茶!” 苗老太爺臉上有光,大方道:“這種茶家里還有幾盒,光宗兄喜歡的話,走的時候拿幾盒回去。” “沒問題。” 林鴻欣然接受,感謝的話卻是異常刺耳,苗老太爺很不喜歡聽。 “好茶送我是送對人了,你留著沒用,因為就快死了。” 苗老太爺最近幾天經常做噩夢,夢見惡鬼索命,死狀凄慘,現在他對死字很忌諱,林鴻的話讓他眼角狠狠抽了抽,笑容斂去,不快地問道:“光宗兄,你這話什么意思?” 林鴻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水,只覺味甘而不澀,提神醒腦,暗贊一聲好茶,又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這才慢慢悠悠地說道:“歌女的丈夫回來了……” 哐當。 苗老太爺手邊的茶杯忽然翻倒,滾燙的茶水濺在他手背上,但他仿若未覺,雙眼死死盯著林鴻,顫聲問道:“林老太爺,你說的歌女是誰?歌女的丈夫回來了是怎么回事?” 這就破防了? 既然知道害怕,當初何必害人呢? 色令智昏啊! 林鴻拿起一塊荔枝干扔進嘴里,一邊咀嚼一邊說道:“你找的趕尸佬不靠譜,他們半路上把尸體掉硫磺池里了。歌女的丈夫本就含冤而死,陰魂不散,硬生生在硫磺池里被泡成惡鬼。 這個鬼兇的,一路殺回來,殺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我們林家嶺已經有好幾個村子遭災了,那些失去生計的村民和山里的客佬仔要是知道你苗老弟搞鬼,你說他們會不會生撕了伱? 聽說幾年前隔壁的薪縣就爆發過一次土客群斗事件,死了上百人呢。苗老弟,你全家幾口人啊,夠人家殺嗎?” 苗老太爺的臉龐狠狠抽搐了一下,右手快速捻動念珠,倒打一耙道:“林老太爺,我好心好意款待你,你憑空污人清白,良心不會痛嗎?” “清白?”林鴻嗤笑道:“你他媽心都黑了,還跟我說清白?你了不起,你厲害,食蕉啦你,我走了,你等死吧。” 苗老太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殺氣騰騰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