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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烽扭頭看去，卻是個蓬頭垢面，渾身臟兮兮的老人。

    “李家小子！”

    那老人提拎著把水連珠，身體一直在微微顫抖，看見李小烽后就悶聲喊了一句。

    聲音聽起來十分耳熟。

    李小烽皺眉，定睛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竟然是隔壁屯兒的獵戶頭子，水生大爺！

    前幾天在山上分炮婪子肉的時候精神頭還十分不錯的啊，怎么幾天不見，成了這幅模樣了？

    水生大爺花白的頭發(fā)亂如雞窩，被不知道什么東西粘連的這里一沓那里一綹，粗糙的臉上也到處都是汗?jié)n和臟東西。

    身上的黑綠迷彩服上也刮破了好幾處，渾身上下到處都粘滿了灰土，臟的不行。

    遠遠的看，整個人都壓抑的厲害。

    李小烽趕緊放下手里的東西跑過去，讓水生大爺快進來坐下。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水生大爺這副模樣。

    看樣子可能是出大事了！

    水生大爺側(cè)著身子沒有進去，而是啞著嗓子悶聲道：“出來說。”

    李小烽的心里頓時就咯噔一聲響。

    雖說不進別人家的原因有很多種，但側(cè)著身子不進的，在屯子里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死人了！

    在東北鄉(xiāng)下，死人以后是不能進別人家門的，但這種事晦氣，不能明說出來，所以約定成俗，通過側(cè)身體的方式來表達。

    李小烽關(guān)上院門，跟著水生大爺走到后墻角，低聲道：“誰家出事了？”

    水生大爺抖著手點了根草煙卷，顫抖著聲音道：“你們屯兒的馬大磊沒了。”

    李小烽的瞳孔頓時一陣收縮。

    馬大磊是禿頂子屯兒的老獵戶了，五十多歲，平時總是背著把鐵水兒填了槍眼子的漢陽造逗屯兒里的小娃娃玩兒，是個十分和藹的人，人緣口碑在屯兒里都很不錯。

    怎么說沒就沒了？

    “大爺，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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