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是無意義的。”彼得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兩行熱淚灑落在光與暗的交界——他毅然選擇了后者的道路。他不愿忘卻苦難與悲劇，那正是光之子存在的意義。

    “我能讓你用光芒的力量完全展現(xiàn)你的e.g.o，你自我的外殼。我能夠解放你真正的力量——但你為何拒絕我？！”

    “因為我就是光芒本身。光是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的，它只有向著黑暗更深處……”

    “你又能做到什么呢？”

    “我不知道。但我不屬于你的世界。我終要斬斷那痛苦的循環(huán)……我絕不會讓昨日的悲劇再度重演。”

    “……好吧……我們終究選擇了不同的道路，祝你好運……”

    彼得的臉上掛著淚痕，他一步步走入那片黑暗之中，光明的道路距離他愈發(fā)遙遠，直至那最后一絲希望也泯滅在無邊的迷霧之中。

    在那片無邊的地獄中，他聽見另一個聲音，沉聲壓過了其他的響動。

    那是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嗓音不算低沉，也稱不上磁性，沒有如此鏗鏘有力，帶一些精致的味道。但那聲音充滿了頑強的意志和永不放棄的決心。

    “你已經(jīng)見過那光明的道路了吧？你拒絕了她賜予你的力量。”

    一個青年男子從黑暗之中走出，他留著和彼得一樣黑色中短發(fā)，表情凝重，穿著一襲亮白色的大衣，獨立于深邃的黑暗之中，頗為顯眼。與眾不同的是他的眼中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黑暗籠罩著兩人，但他們并不覺得害怕。

    “她一定想要阻止你來這里。她是如此善良，到最后也不愿讓你獨自背負這一切。”

    “……”

    “可你毅然選擇摒棄，連同那支離破碎的‘昨日’一并粉碎。”

    “……”

    “于是你我得以在‘今日’相遇。”

    “……”

    “看到你毫不猶豫地來到我這兒，想必你已經(jīng)意識到了吧？”

    “……”

    “我知道。我們都曾失去了自己的‘心’，忘掉了自己的‘根源’。明明已經(jīng)瀕臨滅絕，上億人躲在這最后的避難所中，卻仍然自相殘殺……首腦們空有強大的力量卻無所作為，巢中的人們被迫在殘酷的條件下為‘翼’工作，后巷中的爭斗無休無止，食人、殺人屢見不鮮，沒有任何一個安全之處，郊區(qū)的人們?nèi)缤瑮壸右话惚黄扰c外面的怪物爭一席之地……我們早已失去了自己的‘心’。你也曾經(jīng)習(xí)以為常，不是么？”

    “……”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可我無動于衷，我確信很多人都會這么做……這就是carmen和我們的區(qū)別。”

    “……”

    “不像我們，她沒有移開目光，而是試著拯救他們，找回他們的靈魂。”

    “……”

    “她作出了無比崇高的決定——為人類帶來救贖——連你一起。可我，一個沒有她那般野心的人，不得不繼承她的遺愿——那已經(jīng)被現(xiàn)在的她拋棄的遺愿，成了我的遺愿。這真是諷刺，不是么？”

    “……”

    “你一定見過那光之樹。巨大美麗的金色通天光芒向所有人傳播希望與力量。那是她的宏偉愿景，我費盡了心思耗盡了力量來實現(xiàn)它……但既然你出現(xiàn)在這里，就說明它最終也未能成功。也許，我從來不是實現(xiàn)她遺愿的合適人選。”

    “你是……”

    “我叫ayin。你應(yīng)當(dāng)記得吧？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我成為了‘翼’，犯下了和其他‘翼’同樣的暴行。”

    “……”

    “你可知我為何要讓你變得愈發(fā)強大？”

    “……為了……能有更多選擇？”

    “不。”

    “……”

    “是為了不去選擇。你將不必如同我一般，困在令人痛苦的選擇之中，犯下此等暴行……”

    “……你曾經(jīng)……做出了什么選擇？”

    “你無需知道我犯下了何等的暴行，你只需知道，曾經(jīng)在這里，員工們重復(fù)著成千上萬的死亡，無休無止。我早已死去的朋友們，深陷在痛苦的循環(huán)之中。而我卻以實現(xiàn)她的夢想為由，冷眼旁觀著一切。”

    “……”

    “這份罪孽，永遠不可饒恕。”

    “……”

    “盡管如此，我必須這么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