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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你現在傷怎么樣了？”顧依還是沒有做出下次一定的事情，當即就出去買了幾壇子好酒回來。

    順帶弄了一些小菜，一老一少就坐在院子里喝了起來。

    “傷？我沒受傷，”王驚蟄一臉享受，時不時拍著大腿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曲子，“你說那個，那不叫傷，那是我的道。”

    那種不知名的曲子煞是好聽，昂揚多變的調子配著老頭隨意使來的轉音，隨心而動隨意而安的不羈，不似那人間仙。

    “倒是你，既然明意又有何感受？”

    顧依卻是想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就是王驚蟄到底是哪一國人，這是一個很有趣的話題，這世間大部分仙修都是從凡世間走來，可是很多都是小時候就隨著上山修仙的，早就沒了凡俗。

    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其實按照樣貌去區分各國人還是有些困難的，樣貌總體來說比較類似，只是身形還有膚色有了些許差別，可是這種差別也僅僅只是依據，總會有人生的不像。

    所以看著王驚蟄顧依露出了一縷思索的神情。

    看著這小子盯著自己，渾身打了一個寒顫，“你小子，我問你話呢，你打什么壞主意。”

    “老頭，你是哪國的？”和王驚蟄說話根本不需要客氣，而且總覺得客氣起來很難受。

    “我？”愣了一下，王驚蟄手上的拍子也停了下來，“仙不墮凡塵，不理俗世，你不知道么？”

    說著還嗤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嘲諷顧依還是嘲諷這句話。

    這句話顧依自然是知道的，還知道很多人都這么說，可是事實卻真的這樣嗎？仙之所以為仙是因為已成人，即為人又怎么可能躲過家國呢？

    這讓顧依想到了很多人口里說的什么無國界一般，就連天空海洋都有著界限，更何況人，當然也有那么些自詡高潔之輩，也有那么些自承高尚之人，他們大聲說無國界，可是為什么競技獎牌還要統計國家，不如按照個人多好，為什么各類科技專利還要注冊，全人類共享不是最簡單的事情么。

    “可是你總是人吧？”顧依并沒有因為一句話而失去了探究的興趣。

    拿著酒葫蘆痛飲一口，“你這問題要是問別的估計都不知道，我恰好就知道，我是有熊國人，而且我還記得我家在哪。”

    王驚蟄不但記得自己家在哪，還記得自己如何入的仙府，而下了仙府以后王驚蟄曾經找過那個所謂的家，很可惜早就沒了。

    “那你為何不呆在有熊？”

    王驚蟄卻是沉默了起來，良久。

    只聽到顧依吃著小菜，喝著清酒。

    一聲長嘆，“這天下呆在哪里有什么不同么？”意有所指，卻又似普通贊嘆而已。

    “去了蠻國見到了吃人吧？同樣也殺了人吧？”王驚蟄說了一句，“所以人世間哪有什么良善之地，不都是人心腐朽么？”

    對啊，人心腐朽又如何存在良善之地。

    “行了，酒也喝了，菜也吃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說吧。”王驚蟄難得說了這么多話沒有趕走顧依。

    夜色已至，有些暖風拂過。

    “老頭，想不想換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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