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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看去，大掌柜和半個月前沒有什么不同，纖秀的身材籠罩在一襲青衣之下，長發(fā)披落，依舊是淡淡的面容。看見二掌柜時嘴角噙著笑，也會摸摸她的頭發(fā)，只是目光轉(zhuǎn)動間，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勢，精光內(nèi)斂，與她對視會不由自主移開目光。

    江玉燕歪著身子，對著顧長生瞅了半天，道：“你現(xiàn)在實力怎樣呢？”

    顧長生道：“一只手可以打你。”

    江玉燕翻了翻眼皮，道：“切，吹牛。”

    顧長生笑道：“要不要試試？輸了別叫好姐姐求饒。”

    江玉燕猶豫半天，還是拒絕了，前幾天她沒少嚇唬顧長生，說不叫姐姐就打她，現(xiàn)在顧長生肯定是想著報復(fù)。

    江玉燕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和顧長生眼神接觸，好像前幾天那個得勢小人不是她似的。

    顧長生望著街道上的積雪道：“煙花三月下?lián)P州，江南那邊想必是春暖花開，綠草茵茵，這邊還是寒冬的模樣。”

    這偏遠(yuǎn)的小鎮(zhèn)三月份剛開始化凍，越往南走，越是氣候溫暖，江南那里春天早到了，也是它繁華的底氣。

    江玉燕道：“不知不覺我們都在這里一年多了。”她想起了當(dāng)年在江南的日子，那里的氣候雖然好，她卻沒什么懷念的。

    “一年多……”

    這一年多耗在這里，顧長生摸了摸江玉燕的頭發(fā)，手從她臉蛋滑過，道：“想不想回江南？”

    江玉燕愣了愣，明顯遲疑了一下，“回江南？”

    顧長生手指在她臉頰摩挲著，道：“那個關(guān)你在青樓后院的老鴇子，想不想給她一耳光？”

    江玉燕眼睛漸漸亮了，道：“我想給她十個、二十個耳光！”

    顧長生笑道：“還要叫她說出來那個擄你的人是誰，他們多半是長期生意，我們直接找過去。”

    江玉燕眼里的光越來越亮，她怔怔地看著顧長生那溫柔的眼神，忽然眼圈一紅，兩滴淚珠砸到顧長生手上。

    ‘親生父親’、‘仁義大俠’沒有做，也毫不在意的事，有個人一直記著，記得她受過的那些苦難。

    回想當(dāng)初兩個人頂著一臉丑妝，躺在破廟里無眠的那夜，不知不覺，竟然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兩人也不再是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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