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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靜靜站在原地一會兒，然后向雪萊微微鞠躬。

    “謝謝您，大人。”

    她看著雪萊微微頜首，神情淡漠地轉(zhuǎn)身離開，消失在陰影中。大人看起來有很多事情要忙，她似乎一直對工作以外的事漠不關心。

    女人毫不懷疑大人話語的真實性，它們那么自然地進入了她的心胸，填補了曾經(jīng)若隱若現(xiàn)的疑問，她也不在乎雪萊的意圖，這與渺小的自己無關。

    重要的是，她一直在對自己說謊。而現(xiàn)在謊言被祛除了，她的目標清晰起來。

    那么，要做的事只剩下一個。

    她循著路線繼續(xù)前行，走到熟悉的浴池邊。這里大而明亮，熱水蒸騰著循環(huán)更新，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到每個角落，一切都是曾經(jīng)的村婦難以想象的潔凈。

    女人褪下衣衫，踩著池壁小心地步入水中。清水愛撫著她乏累的肌膚，懶洋洋的困意滲進毛孔。

    她的手指撫上最近的出水口，它被雕刻成怪獸頭顱的樣子，福格瑞姆大人給了它一個復雜的名稱，但她已經(jīng)記不清了。

    但它有一個名字。她無聲笑了笑。福格瑞姆大人未說出口的理由，是否是脆弱的凡人稍縱即逝，不值得記住名字呢？

    她緩緩出氣，手指向岸上的衣衫里摸索，找到了她需要的——一片不規(guī)則的金屬碎片，但足夠銳利。

    女人哆嗦著手指，低頭看著自己清潔的身體，垂落水中的絲絲縷縷金發(fā)。蕩漾水波映出了她的模糊面容，令人驚詫的高雅和寧靜，足以匹配世界上一切美妙之物，甚至福格瑞姆大人的夸贊……

    不，也許她的美麗已經(jīng)能將大人遠遠超過了。一個聲音說，她倒影的嘴角勾起。她的發(fā)絲將如流淌的黃金，將他那頭亂發(fā)映得黯淡無光，皮膚好似干膩的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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