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疏疏的林冠間,詭道人橫壓著干尸,揮汗如雨,發出嘶啞的低喘聲,令在場偷睨的人耳根發紅。白災雙手掩面,頭暈目眩的喘了幾口氣,五味雜陳。后方緊隨而來的燈靈瞧見詭道人進行游水之歡,雙目瞳孔驟縮,嗆了一下,腳底打了個趔趄。那三鬼中的中年男子雙手遮掩住小女童的雙眸,幽怨目光得掃了眼詭道人,隨后三鬼消失不見。
燈靈一邊摩挲著下巴,一邊流露出淫邪無恥下流卑鄙的神色偷瞄著詭道人不停蠕動渾身馬賽克的身軀。它心中驚訝,瞧著白家小子的一副死了爹媽表情,莫非詭道人竟然是白災的老祖?詭道人竟然還活在世間上。詭道人都已經魂魄欲散的樣子還在進行著古怪癖好,當真是嗜尸如命。詭道人喜歡的是將卿尸?他喜歡那頭蠢僵?嘿嘿.....等下將這畫面偷偷錄下來,抄襲萬萬份,傳播天下。倘若將卿尸知道這件事,不知會不會委屈的眼淚墜出眼眶?
白災雙拳緊握,憎惡、憤怒、幽怨,醋意交錯混雜著襲過他的面容。詭道人是他內心深處的信仰,是一朵精神青蓮,出淤泥而不染,不可褻瀆的精神人物。每日清晨他都跪在詭道人殿前面前磕頭請安,只求能多見詭道人一面,內心便已歡欣愉悅。無數日夜里,他也曾對著詭道人衣物摩挲,幻想著跟詭道人耳鬢廝磨......如今,那位‘將卿尸’親自橫刀奪愛的一幕又一次出現自己的眼前。白災恨不得生吞活撕了自己,痛恨自己無能。
白災心中悲憤,徑自走向詭道人。姜平安眉頭跳動,嗡聲細語顫抖道:“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嗎?這種尷尬的情景下,老祖若是知曉我等偷睨他。不得惱羞成怒將我們挫骨揚灰?”
姜平安以為白災是得了失心瘋,誰知白災輕描淡寫瞄了一眼姜平安。靜默片刻,他忽然抬手捏著浮光圈,冷聲道:“那你就該看看老祖知曉你直播他茍且之事,是想先殺了你還是我?”
“白師弟,你怎能這般做事不厚道?”
姜平安眸光暗藏一絲殺意,主動對著白災勾肩搭背,一副好言相勸模樣。突然,他揪著白災衣領,右手用力猝不及防插入白災心臟,將白災捅了個底朝天,捏爆白災心臟,隨后奪走浮光圈,低頭對白災呸了一聲,輕盈躍動枝椏,轉身消逝不見。白災眼皮低垂,一口鮮血飆出,精神萎靡,口含不甘:“你......你這欺師滅祖的小人!”
隱匿樹叢偷偷錄制的燈靈瞧見這一幕,脫口而出:“這宗門弟子竟然當我面殺人滅跡?嘿嘿。也是一個不地道的主!可惜啊!這一切都已經被我偷偷錄下來了。”
奄奄一息的白災發出痛苦的表情,趔趄緩緩爬向詭道人,試圖在生命燃盡的最后一刻將發生的事情告訴詭道人。燈靈閃現而出,它彎腰對著白災不停得打量,目光閃動,掏出許愿神燈,帶有不懷好意的笑容:“白姓小子,為了證明我神燈是天下第一至寶,你可以許愿讓你破損身軀恢復如初!”同一時間,彌天大霧詭異聚攏而來,逐漸遮掩了燈靈與白災。
......
隨著彌天大霧襲來,白災和燈靈被這大霧影響,空間離奇錯位,斗轉星移。二人置身于尸山血海之間,天空下起了灰蒙蒙的血雨,若是有人抬頭仰望天際,赫然發現蒼穹宛如玻璃碎裂,裂紋密集,給人一種天空隱隱墜落的錯覺。
燈靈茫然不知所措盯著這古怪空間,上下打量。它一度以為自己深陷幻覺之中,明明剛才是在真相沼澤啊!怎么會忽然變成了古戰場?它上下警惕觀察四周,驚疑不定。發現一眼望不到邊際都是人族和各種妖族的殘肢破體。它暗自思伏,不對勁!剛才的那道大霧不對勁!槐樹林怎么會莫名其妙出現大霧?它又看四周,發覺不止自己被帶到這種詭異地方,白災同樣也被帶來。
蒼穹頂端,一滴巨大血液滾落,許愿神燈竟然神光大綻,吐出林業,林業昏迷漂浮空中,逐漸跟巨大血液相融,一道身影突兀出現天際,那人影霸氣凌然,衣袖輕盈飄飄,長相跟林業一模一樣。燈靈雙手慌亂阻攔許愿神燈,浮現驚悚尖叫:“我的許愿神燈!明明我才是器靈,怎么神燈竟然不聽我使喚?”
那人影逐漸掙開雙目,面懷思緒打量著燈靈:“怎么?小燈不認識我了?”
燈靈一臉警惕盯著那人影:“你是誰?我跟你認識嗎?”燈靈雙目睜大,仔細辨識這酷似林業之人。腦海里翻找此人記憶,奈何始終沒有一絲頭緒,它搖了搖頭,只能暗怪自己存活太久,見過之人如過江之鯽。
那神秘人渾身散發上位者的氣息,發出煌煌之音:“哦?看來是自從人妖兩族大戰后記憶受損了呢。”神秘人虛空一指,一段記憶瞬間輸入燈靈腦海。燈靈只覺自己腦海記憶翻涌,揉蹴成一團,要將自己腦袋炸裂開來,它神情從迷惘逐漸轉變成了然,最后又轉變為復雜情緒。
燈靈撲騰跪地,號啕大哭:“不滅人帝。您......您還活著啊?”
那神秘人乃是不滅人帝,起于人族凌辱時代,自幼意外撿到許愿神燈,從此開啟一段傳奇人生,帶來人族走向崛起,后一路成長至人族第一位大帝,創造出《不死不滅帝功》,被妖族十大妖皇圍攻,引發人族和妖族大戰。而林業正是這位大帝的轉世。
不滅人帝陷入沉默,困惑搖頭:“不!我已經身隕。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為何會忽然現身。我只知道當年大戰滴落的一滴血液穿越時間的長河跟我的轉世之身相融。故此我才能陰差陽錯的顯兆出來。不對!我的血液沒有穿越時間長河,而是你們穿越時間長河來到當初的戰爭年代!”
不滅人帝陷入困惑之中,他感知著燈靈的歲月痕跡,倏忽發出驚異的聲音:“咦?更不對勁了。我的意識是身隕之后,你們應該也沒有穿越時間長河而來啊!那我們到底是如何相見的?這里怎么會有如此詭異的現象?”
燈靈心里咯噔一聲,它打量著四周,四周寂靜針落可聞,燈靈驚覺背心濕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