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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誅天始祖劍與邪嬰萬劫輪為何會以“誅天”和“萬劫”為名,世間注定無人可知,包括創世神與魔帝。因為始祖神已逝,無人可揣度其心。
而末厄之言……
“你…竟…知…曉?”
逆玄與末厄都曾以為,自己是此世最為了解對方之人。
逆玄曾對末蘇言:“你家那老頑固每次嘴巴一動,我就知道他接下來要放什么創世神屁……哦對了,其實創世神也會放屁,你家老頑固平均每十萬年要來個六次。”
“嗯……嗯!?你說黎娑?放屁!黎娑這等神上之仙豈能與我等糙神一概而論!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小子丟生命神殿里去。”
但,他與末厄相識相處相知如此漫長的歲月,卻從未聽他言及此事半字。
末厄依舊以他宛若死水的言語,說出世間唯他知道的真相:“始祖神大人生于虛無,她在漫長的歲月中創造了玄力,創造了規則,創造了世界的輪廓,創造了生靈最初的樣子……直至完整的創世之念。”
“但欲要創世,必先滅己。而孕生于虛無的始祖神大人,她的創世沒有任何的參照,更無法預測它的走向與未來,若是扭曲、崩壞、塌滅……已身滅的她也注定無法干涉與更改。”
“于是,重歸虛無之前,始祖神大人留下了兩件……修正之器。”
修……正……
這是常世間再普通平凡不過的兩個字,但涉及始祖神,涉及創世之始,這兩個字卻是隱釋讓人魂顫的無形不安。
“第一件修正之器,始祖神大人賦予其極陽之力,賦予其厚重睿智的老者靈格,命名為——誅天始祖劍。”
“第二件修正之器,始祖神大人賦予其極陰之力,賦予其至純至凈的稚童靈格,命名為——邪嬰萬劫輪。”
太初神境的風暴停滯,就連空間也停止了顫蕩。
災厄之象與災厄之音全部消弭,天地之間,響起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其震如雷。
“誅天始祖劍的使命,是監測世界規則的穩固與平衡,亦是世人認知中的‘天道’。天道若亂,法則必崩,世界將災厄無盡,直至最終傾塌。”
“誅天始祖劍的‘誅天’二字,從來都非世人以為的‘其威可誅天滅地’之意,而是‘誅滅天道’。”
“若天道逆亂,誅天始祖劍會釋其極道之威,將天道湮滅,讓世界重塑天道,重塑法則,遏止世界的傾塌。”
“但……逆玄,你該明白,天道若滅,法則盡崩,于我們毫發無傷,于諸世萬靈,卻是無窮無盡之厄。待天道與法則重塑,世界也必然已不再是曾經的世界。”
“而如今之世,天道最大的維系者、支撐者、平衡者……是神魔兩族。”
“……”逆玄久怔,無法言語,唯有他心臟的跳動愈加劇烈。
末厄繼續道:“世界繁衍至今,已是無盡之盛。漫漫歲月間,始祖劍靈早已對世界有了感情,但這般感情,卻注定無法凌駕于始祖神大人銘賜予它的使命。”
他垂目,看著手中的古銅大劍,那淡和的目光與神情,如在面對一個知心的老友。
“始祖劍靈于我,亦師亦友。終有一日,它告知了我它所存世的緣由和背負的使命。它告訴我,縱然強大如始祖神,也終是無法預測世界的發展。若是始祖神大人的意識依舊存世,面對如此之世,縱天道逆亂,也定然不忍不愿誅之重塑。”
“始祖劍靈說出此言時,帶著恐懼。它怕若有一天,天道當真逆亂,使命定會凌駕于它的意志,揮出誅天的一劍。”
“于是,在告知我一切后,它選擇了……自滅。”
劍為恩師,劍為老友……卻已再無法相對相言。
除了末厄,無人知曉。誅天始祖劍之中,早已沒有了劍靈,唯有留存其中的【最后的始祖劍威】。
“我曾問它,神魔兩族,有沒有相和相容的可能?”
“它告訴我,神族與魔族,就如垂世天秤的兩端。互為排斥,互為牽制,亦互為平衡。它縱觀無數個時代的變遷,正因這兩個擎天巨擘的互敵互衡,方可長久各自為盟,攜心對外,自泯內亂。”
“若兩族融合,便相當于擎世的兩族皆失去了唯有的掣肘。”
“由此會衍生什么,無法預測。但……必定無法否認,會有平衡打破,天道逆亂的可能。而且這個可能性太過巨大。”
“巨大到始祖劍靈無可接受。”
“所以,它選擇自滅之前,唯有一個要求……它要我立誓,只要我存世一日,便絕不可打破神魔兩族的相衡。只要此基安存,天道永不可亂。”
砰!
逆玄半撐的膝蓋重重垂地。
“此誓,我怎可不應,又怎可不為。”末厄喃喃道:“因為‘誅天’二字,是它的劍名,亦是我的神名。”
“我的使命,在我被創生的那日,便已牢牢刻入了我的神魂,我的骨血。”
凄風忽起,這一次,帶起了誅天神帝的每一根亂發。
“可是,為什么會是我唯一的摯友,為什么會是我最鐘愛的兒子。”
他的聲音,依舊不帶一絲的悲愴。
因為痛極無悲,悲極無淚。
“偏偏又是我……此世唯二無法阻止之人。”
他輕喃著:“你的神魂里刻著反逆,我若強阻,只會更激你逆魂,唯有將劫天魔帝放逐,永斷此系。”
“末蘇性情看似軟懦,實則骨子里卻深刻著極端可怕的執拗,會為認定之事不顧后果的傾盡一切,永無斷絕的可能,我唯有將他親手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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