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白駒過隙,一晃經年。 元旦傍晚,冬木新都東邊的私人林地。 黑發黑瞳,留著干練清爽的短碎發,神情肅穆,輕凝的眉宇間還帶些陰郁的帥氣少年郎,著一身黑色肅穆西裝,雙手插著褲兜,靜靜地站在刻有牧村東野之名的墓碑前。 天幕由灰轉黑,極似一張鋪開來的大毯。 某個瞬間,無數朵潔白晶瑩的雪花降下,雪越下越大,很快就變成了鵝毛大雪。 矗立了許久,年滿十六歲的簡易輕嘆了口氣,向前一步用手將落在墓碑上的雪全部撣了去。 “服了你了,給你捧那么紅,結果你給我整這么一出,還不到三十五歲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整出了三高,整出了腦血栓,最后還在那種亂來的party上突然犯病。” 簡易的語氣有責備,有無奈,還有些后悔,若是自己這幾年將用在魔術鍛煉上的時間分出來點兒,想來是可以預防這種事的。 想到這里,簡易盤腿坐下,將手邊已經開口的高級燒酒倒入墓碑前的酒杯中。 “不過這也可能是命吧,而且你這輩子也不見的有啥虧的,該享受的全享受了,該得到的也全得到了。財富,名聲,美女,豪車,游艇,大別墅……你自己說,你覺得虧嗎?你要還覺得虧,你就托夢告訴我,還有什么沒享受夠的東西也告訴我,我燒給你!” 簡易舉起酒瓶子咕嘟咕嘟灌下兩口。 “還有,你放心,我跟你說過的那圣杯戰爭其實我壓根就沒想過參加,先不說我的魔術基礎有多差,那玩意就是參加了也沒好處啊。 沒任何好處,還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險的事我會干?我在你心里就是這么傻的人?就因為這事最后還強吊著一口氣,不見到我不閉眼?” 覺得鼻頭有些發酸,簡易仰頭又是二兩。 除了嘴上兒砸兒砸的占便宜外,這么些年來兩人其實從來沒有以真正的父子相稱過。 但是簡易知道,牧村東野確實是把自己當做兒子來看待的。 不然也不會因為擔心自己會參加圣杯戰爭,吊著最后一口氣不閉眼,非得自己趕到,在他耳邊保證自己絕對不參加圣杯戰爭才合眼。 “我還記得我七歲時跟你說這個世界有魔術師,我想學魔術,你竟然直接信了,還通過自己的那些人脈滿世界給我找老師。 就因為這事,那年你被騙了一大筆錢,哈哈哈,你還記得不?還有十歲那年過生日,你特么竟然帶我去夜總會過! 老牧,我就想問問,你那會兒腦子里到底咋想的?還有啊,你自己那么愛喝酒,為啥就連一口啤酒、氣泡酒都不準我喝? 搞得我現在就是想跟你碰一杯,也再也沒機會了。還有你個不孝子,三十多年也沒能給你家傳宗接代搞個孩子!” 簡易就坐在墓碑前,獨自一人不知說了多久,直到帶來的幾瓶高級燒酒全部喝完,直到雪在簡易的頭發上,肩膀上積了厚厚一層。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