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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砧板。
一段鱗。
樸實無華的家常菜刀。
下刀。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鱗作為一種常見的食材,在泰拉大陸的各個國家都被廣泛食用,烹制的方法多種多樣,不同的鱗,肉質口感也截然不同。
但如果說要給鱗大體分個吃得最精細的國家和最粗獷的國家,那么大概就是東國和烏薩斯。
東國對于各種鱗肉都有不同的處理方法和烹制方法,而烏薩斯對于各種各樣的鱗往往都是采用最原始的整條火烤,配合氣息濃烈的香料制成烤魚。
吃法往往也豪放,舉起一整條烤魚,不顧滿手油光,大快朵頤,如果刺少或者烤得軟化,那更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唔,炎國菜真的好難啊,這個花刀要怎么切呀。”
廚房里,一名身穿粉紅色碎花圍裙的烏薩斯少女一遍下刀,覺得自己的深淺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時不時還要看看左手邊立著的炎國菜譜。
她挑了一道并不好做的清蒸魚菜。
這道菜對于刀工的要求很嚴苛,以烏薩斯人的平均水準來說,幾乎沒幾個烏薩斯人初次嘗試,就能像她這樣達到七八分水準。
“米娜,不要操之過急了,事物的成熟需要循序漸進,比如我到現在也沒怎么學會用筷子?!?br>
廚房外的餐桌上,恩德勒斯放下一本東國小說的烏薩斯譯本,夾好書簽,對廚房中的米娜,自己的妹妹說道。
“唔……我可以的,不是什么多么困難的事!我很快就能學會的!”
廚房中的米娜有些氣鼓鼓地說道。
“哈哈,這種總會在一些小事上不服輸的性子,可真是個典型的烏薩斯人?!?br>
恩德勒斯啞然失笑,將這本閱讀到一半的東國小說重新放回到墻邊的書架上,此時已經能從廚房里聞到很濃的香氣,就要開飯了。
“……”
自己低頭看向桌面,是用很樸素的原木簡單加工做的,上面的一條條溝壑簡直就像是老人的皺紋,然后它又看到了自己的胸口。
啊,那枚閃爍著光澤的烏薩斯國徽鐵章,只不過恩德勒斯把它倒置著佩戴了。
“……”
恩德勒斯在沉默中把它取下,眼神復雜地端詳著它。
擁有它的人能成為圣駿堡的所謂座上賓,擁有24小時自由出入的權限,還能進入烏薩斯的議政廳乃至皇宮。
然后偶爾還能聽到烏薩斯皇帝費奧多爾的一句:
【“哼!裝神弄鬼的狂人!我要好好羞辱他!”】
人們不知道它的本質是什么,卻盲目的尊敬,盲目的厭惡。
“這種鐵……打造成這種東西還真是浪費,甚至不如打成一根餐勺,好歹還能舀起來些,稍微溫暖點的東西?!?br>
恩德勒斯撫摸著它,撫摸著自己的身份——它邊緣遭到擲損的缺口不小心刮到了自己的手指,一絲紅線從傷口處滲出。
殷紅的血,也同樣提醒著他生而為人的身份,提醒著他自烏薩斯深處漫步至今的種種回響。
吱……
恩德勒斯推開客廳左邊的窗戶。
嘩……嘩……
遠方,是一條寬闊而沉謐的河流,是恩德勒斯的摯友,也是他近日唯一會出門前往的取景地,輪椅和畫架一如既往地擺在門口左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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