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元邪皇緩步走向那人,擦肩時停在她的身側。元邪皇看了她很久,久到銘刻那張容顏。夢中人雖然戴著面具,但是無所謂,他已經知道心中人是什么模樣。 她像林中再會那樣,對他露出背后空門。而他仍然選擇離開,并且同樣堅信,他們一定會再見。 無我……神無—— “本皇等你。” 落紅不止,月神無我視線不移。有時背對,只是為了更好地遙送。 “這陣心痛……吾開始理解了。”月神無我撫上隱隱作痛的心口,“月神,汝的確是無我的心魔。” 另一方面,異變的天象奪得眾目。即使不用傳訊,眾人也知,元邪皇發動攻勢了。 日隱邪照之下,元邪皇向前進發,掌氣開道。止不住的人海,前仆后繼,視死如歸。來者雖眾,在魔中皇者眼前,猶如螻蟻,不堪一擊。 樹簾蕩開,烽火神兵、純陽罡氣夾擊而來。元邪皇疊腕彈開盾牌,回身擋下掌氣。天地不容客接住戰驍,與史艷文現身包夾。 金雷村的圍殺歷歷在目,元邪皇被勾起昨日恩怨:“又是你們!” “最后一戰,你——”天地不容客指著元邪皇問道,“有遺言嗎?” “噓,別吵。”元邪皇桀驁不遜地嗆聲,“我正在欣賞始界的原貌。” “哈哈哈……”天地不容客傲然長笑,“果然夠狂!” “還有多少人,一同來吧!” “元邪皇,受死來呀!” 天地不容客振臂怒喝,執盾沖向元邪皇。史艷文提膝暴起,掌勢夾帶熾烈炎氣。 元邪皇當機立斷,沖拳對上史艷文。史艷文撥開拳勢,副手再擋元邪皇。天地不容客揮盾欲擊,被元邪皇旋身踢退。 雙強再聯手,默契更加,配合更密。然而元邪皇凜然不懼,一動一靜,無可抵御。兩人暗自心驚,殊不知眼前之魔,完全應對有余。 “不夠,這樣遠遠不夠。你們真以為,這樣能阻止本皇?”元邪皇遺憾失望,不能停留,無法盡興。壓抑的火難以宣泄,讓本就不樂的心情雪上加霜。 他不能因明淵凰停留,無法與月神無我盡興。他的壽命有限、魔元有限,卻不得不為擋路之人,賭上自己剩余的壽元。 一場夢,一場空。即便擁有,也要放手。這一個人的旅程,他只帶得走回憶,還有……理想。 元邪皇怒嘯握拳,震落天地不容客。史艷文踏步運功,亦被勁風掃退。天地不容客不甘示弱,爆發全力擲出盾牌。元邪皇抵擋后撤,后背正中史艷文一掌。 “啊!” 元邪皇首度見紅,一腿后撩。史艷文弓身閃避,雙手拍落踢擊,正面再接沖拳。天地不容客拳風攻至,元邪皇快速后仰,回擊之肘撞響戰驍。 “咿呀!”元邪皇強行震開兩人,頓足翻空踢向史艷文,“糾纏的螻蟻!” 天地不容客支援不及,將戰驍擲向史艷文。史艷文接住飛盾,化消元邪皇的氣勁。元邪皇見勢一蹬,倒翻再踢天地不容客。史艷文同樣擲出盾牌,助天地不容客擋下元邪皇。 夾攻奏效,但難以重創。史艷文、天地不容客心知,唯有運出必殺之招。 只見兩人一左一右,同時運招:“飛瀑行左·純陽走右·陰陽并流——”“純陽行左·飛瀑走右·陰陽交融——” “天地一氣!” “貫天襲地!” 但聞同聲長喝,左右兩人聯手。至陰至陽,并世兩大奇功夾擊——陰陽化太極,由無至一,一化萬物,在元邪皇體內溶成一股自然之力,破壞元邪皇功體。 “啊……” “成功了!” 合招奏效,史艷文欣喜若狂。以自然之力抗燭龍之力,對拼的力量使得三人俱傷。 “自然之力。”元邪皇看了看天地不容客,又看了看史艷文,“用自然消滅燭龍,諷刺……諷刺!四元真訣!喝——” 元邪皇運使燭龍之焰,轟飛史艷文與天地不容客。四元之力融合啟動,元邪皇以電流拉回兩人,轉化釋放凍氣,隨即一掌破冰。 “啊!”史艷文、天地不容客當即重創,雙雙遁逃。 元邪皇沒有追擊,肉身的傷勢此時發作,逼得他顫抖不已。元邪皇稍作休整,繼續朝伏羲深淵邁進。 黑水城,散桌后的花園,不見舊時歡暢,只余滿目蒼涼。所有的人都在守候墨狂出世,唯獨明淵凰撫慰著永遠不會痊愈的傷痛。 從今以后,再也無人給她依靠、借她衣袖。因此,她不能再哭了。 “呵呵呵……”明淵凰喝完剩余的酒,卻是一點醉意也沒,甚至越喝越清醒。 “哈啊!”明淵凰捏碎手中的酒壇,起身告別這個傷心的地方,“真不如喝茶去。” 去意已決,明淵凰刻意避開眾人,欲消失得無聲無息。不巧,她遇到了前來重鑄嘯靈槍的雪山銀燕。 明淵凰視若無睹地經過一旁。錯身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傳入耳里。 “看你頹廢的模樣,真是丟臉至極。” “嗯?”明淵凰望著雪山銀燕遠去,那剛毅肅殺的背影,竟透露出幾分永夜皇的風采。 “嗯?”雪山銀燕猛地站住,納悶地看向身后,“剛才好像是大嫂?我怎會沒跟她打招呼?” 雪山銀燕想不通,干脆不想。他找到廢蒼生,剛打了一聲招呼,便見劍無極趕來報信。 “元邪皇攻來了!” 廢蒼生、雪山銀燕一驚。日隱邪月升,墨狂還要三個時辰完成,難道真是天意? 伏羲深淵外圍,無我公子踏過苗兵的尸骨,攤手讓萬罪血蓮吸收精氣。 ——是時候,教汝擁抱死亡了。就不清楚,汝狠得下心嗎? 無我公子回應道:“這種魔考太低級了。你既是吾之心,便不該多此一問。” ——很好。 眼前一黑,無我公子被拉入意識空間。銀輝圣耀的心魔撥弄著月球,在黑暗中顯得神秘莫測。 “此月,無界。”心魔托起無界,展示給無我公子,“就是‘血視神降·無界沉淵’的無界。如你所想,它曾是辟邪之眼。” “你的形象,與我所想大相徑庭。”無我公子叫出心魔的真名,“月神。” 月神傾了傾手里的月,月心乍現幽暗之瞳,如同深淵凝視萬物:“真視無界,即為神之眼。吾曾用它,俯瞰九界大地,搜尋生命的波動。” “你要送給我?”無我公子咬重了“送”字,充滿諷刺意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