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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空間出現(xiàn)不穩(wěn)，一旦崩塌，他們的意識會被困在大智慧的意識中，無法回歸肉身。”

    “什么？”憶無心一臉焦急地說道，“我們必須將他們放出！”

    “不行，除非他們自愿離開，否則強(qiáng)行拖出，意識會受損。”廢蒼生看向四人的軀體，“他們還未放棄，如果現(xiàn)在讓他們出來，就沒人牽制大智慧，進(jìn)入地門所有的人都會失陷在內(nèi)中。”

    “啊……”

    “他們?nèi)舨怀鰜恚覀兙鸵蔚阶詈螅『取?

    與此同時，意識空間內(nèi)，缺舟正在說服俏如來等人離開。

    “俏如來，你們離開吧。大智慧的意識受損，已無余力對抗你們，此戰(zhàn)——是你們贏了。”

    神蠱溫皇眼中神采飛揚(yáng)，躍躍欲試：“吾真好奇，是誰這么有能耐，逼得大智慧投降？”

    欲星移意外地看向大智慧：“大智慧愿意認(rèn)輸？”

    “太好了！”俏如來難掩面上喜色，“那地門……”

    “我的職責(zé)，是找出大智慧的錯誤。大智慧雖然走了極端，但……這只是手法有誤，不代表這個理念有錯。”缺舟回頭看了一眼大智慧，“這人生，總有你不想記住的事情，那……就是執(zhí)著。現(xiàn)在你們不能證明地門理念的錯誤，我便不能為你們毀掉地門。”

    “缺舟先生……”

    “吾能證明。”

    沉穩(wěn)的聲音傳來，決然中透出自信。眾人應(yīng)聲回頭，大智慧的意識也閃動光芒。

    “喔？”神蠱溫皇的雙眸瞇起，若有所思地?fù)u動羽扇。

    只見明淵凰抱琴而來，每踏一步，身上都散逸出無數(shù)血星。

    “凰兒，你……”

    “你的意識……”

    “抱歉，遇到了麻煩。”明淵凰放開懷中的琴，斷裂的無悔墜落消散，“幸好能可處理。”

    缺舟看了一眼大智慧，對明淵凰說道：“你說，你能證明地門的錯誤？”

    “吾能，因?yàn)樘煲馑叄蚬h(huán)；因?yàn)榈亻T選擇了吾，吾也選擇了地門；因?yàn)椤崾菆?zhí)著，是地門的謎題與答案。”明淵凰轉(zhuǎn)頭凝視著俏如來，“你們希望吾加入大智慧，以此證明地門的理念正確。過去吾放不下，放不下情，放不下權(quán)，但是現(xiàn)在……”

    明淵凰取出兩項(xiàng)東西，左手玉梳，右手鬼璽。只見她手一傾，兩項(xiàng)東西摔落在地。

    “我放下了。”

    “你能放下？”缺舟向俏如來看去，此時他已愣在原地。

    明淵凰徑直走向大智慧，散離的熒光凝聚于體表：“我來過，愛過，執(zhí)著過，有什么放不下？此身已了，何必牽掛。”

    一語揭過，摯愛從此陌路，天人永隔。俏如來握緊了拳頭，明明只是意識，為何內(nèi)心如此疼痛？

    缺舟一怔，不可避免想起念荼羅。此時，兩人何其相似。

    “大智慧意識受損，你們需要我的力量抵抗魔世。”明淵凰波瀾不驚地說道，“缺舟贈予我的佛力，已經(jīng)化入我的思能，但在歸還大智慧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這千年來，除了大智慧，地門還有頓悟之人嗎？”

    缺舟沉默，大智慧的意識同樣沉寂。過了許久，無垢之間響起諸位大智慧的聲音。

    “只有你。”

    明淵凰仰頭笑了，笑顏明艷如花，燦爛如霞。

    “那便是了。”

    笑容逐漸淡薄，地門第一百零九名大智慧，微笑著說出答案。

    “你們，錯了。”

    終止眾生惡業(yè)，卻也阻止眾生頓悟，這怎會是修行凈土？這是滅佛的修羅場！

    輕輕一聲嘆息，勝似晨鐘震耳欲聾，發(fā)人深省。

    嘆息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缺舟。這一聲嘆息，是解脫，更是懺悔。最錯誤不是錯，而是明知錯誤，卻因無法證明錯誤，縱容自己一錯再錯。

    “諸位，我們錯了。”

    無需說服，說服早已太多。堆基九仞，終換得一瞬頓悟。百名高僧，千年智慧，怎會不知悟?yàn)楹挝铮恐灰蛎麋R蒙塵，執(zhí)著障目。

    “我們，錯了。”

    “錯了，阿彌陀佛。”

    “我們之罪過，難盡難清。”

    “將記憶，還諸眾人。”

    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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