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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來，為了證明地門的理念正確，缺舟不斷找尋大智慧的錯(cuò)誤。但是質(zhì)疑不代表妨害，如今他的請求，已經(jīng)違逆了當(dāng)初的承諾。

    “沒大智慧的命令，誰也不能離開地門。”明淵凰平靜地回答道，“你是缺舟，不是大智慧。”

    “缺舟就是大智慧。”

    “但非光明殿中的那位。”明淵凰站起身，似是準(zhǔn)備離開，“他不會高興你插手。”

    “你……會毀掉大智慧。”

    “吾不是波旬，無意毀人修行。再說，不是還有你嗎，大智慧的質(zhì)疑。”明淵凰背對著缺舟說道，“愛河缺舟，所以無渡。愛恨本是天性，放不下，才是人之常情。若多情滅佛，慧劍斷情，大智慧何須擔(dān)心？若無情毀人，眾生有情，大智慧無須擔(dān)心。”

    看著她遠(yuǎn)去的身影，缺舟久久沉默。

    金雷村，一扇封閉多時(shí)的房門終于打開。滿身酒氣的無我公子踏出，他的面容被月光映得慘白，似幽魂不沾一絲血色。

    走到欲星移屋外，無我公子運(yùn)功驅(qū)散酒味，隨即推門而入。內(nèi)中，欲星移正在沉思。驚聞開門聲，他立刻中斷思緒，回頭看向來人。

    “是你。”欲星移打量著無我公子，“你的狀況……”

    “已經(jīng)恢復(fù)大半。”無我公子掃視一圈，目光鎖定敞開的窗，“方才有誰來過？”

    “云海過客。”

    “來做什么？”

    “自請對付雁王。”見他轉(zhuǎn)身欲走，欲星移不緊不慢道，“如果他真能做到，那我們的犧牲不就白費(fèi)了？”

    “能達(dá)成目的，便有犧牲的價(jià)值。”無我公子淡漠地回答道，“就算他做不到，我們也需要有人去試探。”

    “試探什么？”

    “云海過客。”無我公子微微側(cè)頭，斜睨著欲星移的臉，“我來之前，對于他的身份，你有結(jié)論了？”

    欲星移不假思索地說道：“他是墨家的人，看過墨武戰(zhàn)韜。”

    “所以？”

    “這是九算層級的墨家典籍，除了九算、鉅子親自栽培的傳人之外，一般墨者無法翻閱。”

    話已至此，無需再言。欲星移取出一個(gè)錦盒，遞給無我公子：“冽風(fēng)濤出去查探情報(bào)，這是他托我交給你的東西。”

    無我公子打開錦盒一看，內(nèi)中赫然躺著一本羽國志異。

    “神蠱溫皇……”無我公子合上錦盒蹙眉，“坐了兩年的輪椅，仍是不忘愉悅嗎？”

    “你有興趣嗎？”想到自己欠下的手臂，欲星移忍不住鼓動道，“溫皇可是不亞于雁王的對手。”

    “有興趣也要著眼此局。過于松懈，可是會被眼前的對手所敗。”無我公子收起錦盒，凝視著欲星移道，“你說是嗎，老三？”

    望著那道背影消失，欲星移油然感慨道：“真是可怕的一視同仁，幸好他不是鉅子的傳人。雁王這頭怪物，就交由另一頭怪物對付。”

    他不看好云海過客，他與老二聯(lián)手也殺不了的人，豈是一個(gè)云海過客就能解決。要?dú)⒌艄治铮挥凶尮治镒韵鄽垰ⅰ?

    “唯有怪物，能殺掉怪物。”

    無我公子一路沉思，忽然地面震動，擾亂了他的步伐。地震結(jié)束，他繼續(xù)垂頭閑步，不知不覺走至金雷村外。

    當(dāng)——

    附近傳來微弱的鐘聲，無我公子一愣，抬頭竟看到密布天空的波紋：“地門的擴(kuò)張……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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