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有佛緣,所以值得。” “俏如來還俗已久。” “還俗,不代表還緣。”缺舟的話意有所指,“而此緣,不只佛緣,尚有機緣。機緣讓你來到無水汪洋。” 俏如來一震,看著桌上的兩物道:“不知先生從何得到這兩項東西?” “這是一位……”缺舟停頓了片刻,有些無奈地說道,“算是朋友吧,她交由我保管。” “交你保管……”俏如來不自覺握緊了佛珠,“先生的這位朋友,是否叫做明淵凰?” “原來你也認識她。”缺舟看著面色蒼白的俏如來,“怎樣了?你的面色不太好看。” “先生不是知曉我們的關(guān)系?否則,你也不會讓我看到這兩項東西。”俏如來看著不置可否的缺舟,“既然知曉我們的關(guān)系,請問先生與大智慧的關(guān)系?” 缺舟不咸不淡地喝了一口茶:“就如同她與大智慧的關(guān)系。” “嗯~”俏如來閉目思索了片刻,“既是地門中人,為何先生要見俏如來?” “地門中人記憶中的你,非常特別。” 俏如來看著缺舟試探道:“這句話指的人,包括凰兒,還有誰?” “你的身上,有史家人的背負,這些背負,為的是爭黎民安逸,爭天下太平。這個爭,是執(zhí)著。”缺舟舉杯喝了一口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執(zhí)著,你不能要求每一個人的執(zhí)著都相同,所以,爭就變成了紛爭,甚至惡化成戰(zhàn)爭,而這些局面,源出同一個起念。” “傷害,就是在這一來一往之間所造成的。” 缺舟放下茶杯看著他:“那你還相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并不輕易。”俏如來指著自己說道,“即便俏如來,也無法輕易就能說原諒。” “現(xiàn)在的你,也該領(lǐng)悟了。難,不在造者,而在受者,真正的屠刀,是冤冤相報。”缺舟看著沉默不語的俏如來道,“寬恕是放下自己,放下執(zhí)著,放下恨,但人卻有七情,這些情緒是來自痛苦的記憶。永夜皇不能放下,是因為她還記得,就如同現(xiàn)在的你。” 俏如來看了一眼佛珠與梳子:“我?” “為什么你會墮入她的局中?因為你始終做不到信任,即便你一次次下定決心,即便她從未傷害無辜,即便你早就知曉她的用意,但當(dāng)她逼你做出抉擇之時,你依舊毫不猶豫地殺她。”缺舟看著黯然垂眸的俏如來,“不是你不愿意相信,而是你還記得,記得她是魔,是你的責(zé)任。她做不到放下,你也做不到放下,這就是你們痛苦的根源。” “就因為責(zé)任使人痛苦,所以更不能放下。”俏如來抬頭看著缺舟說道,“不能放下的,一切刻骨銘心的經(jīng)歷,所以才有今日的俏如來。” “也成就了今日的明淵凰。”缺舟注視著俏如來的眼睛,“你可曾疑問過,永夜皇這般強大的魔,為何會被地門洗腦?” 俏如來一震,他心里比誰都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 “千丈深淵,地底巨門。”缺舟看著垂眸不語的俏如來,“是她找到地門,強行打破地門,為了找尋答案,主動進入地門。” 俏如來訝異抬頭:“答案?” 『我很好奇,當(dāng)一切記憶消失,一切執(zhí)著消失,作為執(zhí)念的我,是否也會消失?』 『舍棄肉身,消除痛苦,忘卻記憶,放下執(zhí)著,我……會死,還是,得悟?』 『也許有一天,我能找到答案。』 “就為了一個答案……”俏如來捂著作痛的心口,“選擇地門,選擇……忘記我。” “這只是原因之一。”缺舟握著茶杯喝了一口茶,“還有最主要的原因,她已經(jīng)一無所有,無所謂了。” “怎會一無所有?”俏如來緩緩握緊了拳頭,“最少還有我,還有俏如來。” “這是永夜皇的原話,也是地門愿意接納她的條件。”缺舟放下茶杯看著俏如來,“她的出現(xiàn),是天意所趨,也是因果循環(huán)。她選擇了地門,是地門的謎題,她也是地門的機緣,地門選擇了她。你的責(zé)任已經(jīng)消失,現(xiàn)在她是光明守護,法號明淵。” 俏如來驀然一怔:“法號?” “錦煙霞沒對你講嗎?”缺舟語氣淡然地說道,“她是地門最堅定、最有悟性的修行者,只差一步便能得證大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