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俏如來……明白了。” 俏如來依言轉身背對,空靈清揚的弦音響起,是琴,更是情。聞者閉上雙眼靜聽,下一刻卻是聽見一道清冷悅耳的女聲。 “昨夜北嶺寒風刺,今朝西樓冰霜倚,孔雀東南雙飛意,遼遠梧桐枝。 樹回陰雨響春雷,煙寄晴云越秋池,誰知夜半瞑,睜眼時,看窗邊點滴紅燭淚。 黃沙途上兒女情癡,白色月前傾吐相思,嘆奈何錯身遇創治,隨飄絮徒勞運命分離。 早就袂記當初滋味,驀然回首落花成詩,想問伊卻驚講出嘴,只等到黃昏會后無期。 批信內底模糊的字,輕寫紙頂萬千漣漪,畫一幅蝴蝶夢中戲,咁會當共度滄海晨曦。 …… 畫一幅蝴蝶夢中戲,咁會當共度滄海晨曦,睜眼時。” 撫琴吟唱間寄托感情,哀艷婉轉的歌聲,無形間攝人心神。樂聲輕詠,傾訴纏綿,似情意永恒,歲月靜好。目光不離,內斂如水,似盼他回眸,柔腸百轉,琴音奏情心,化一曲相思。 俏如來謹記約定,不發一語,緩步離開大殿。在走至殿口之時,內心情感再難壓抑。一眼回眸,對上伊人雙眼,眼神交融,一切了然于心,無須言明。 縱使離情依依,仍有責任未盡。兩人同時移開視線,一者回頭離去,一者帶上面具。誰都知曉,下一次見面,便是在達摩金光塔,一決生死。 “無愧于情——”永夜皇抬指欲觸琴弦,琴弦卻是不碰自動,“終得無悔。” “強烈的劍意。”玄狐不疾不徐地走入大殿,目光落在永夜皇的琴上,“我方才,聽到歌聲,見到俏如來。” “是吾在悟劍。”永夜皇的手拂過琴弦上空,血絲琴弦感受到劍意,不斷地發出震顫嗡鳴。 “悟劍?出劍。”玄狐從腰間拔出佩劍,“我要看你悟的劍。” “不就在你面前。”永夜皇輕輕拂過五弦,細碎的劍光如波紋蕩漾,“這就是吾的劍。” “這不是劍。”玄狐挽動劍花,抬起手中的劍,“這才是劍。” “劍行有情。與吾而言,最有情者,是琴。”永夜皇攤手比了比無悔,“所以,吾的琴就是吾的劍。” 玄狐的臉上露出一絲迷惑,隨后指著她面前的琴說道:“那我要看你的琴。” “看琴,不如聽情。”永夜皇抬手化出一張座位,“若你想看,那便坐下,靜聽。” “嗯……” 玄狐落座之后,永夜皇傾注一身劍意,內力轉化術力與靈力,眼前竟出現開闊之景。頂峰對立,兩名絕代劍者似滿弓之弦,蓄勢待發。 隨著琴聲展開,眼前再現不悔峰劍決,奇幻瑰麗的劍姿,縱橫開闊的變化,遍布山壁的劍痕,驚世駭俗的劍招,偏差三寸的劍鋒。 玄狐看得目不轉睛,極致的劍意無比還原,仿佛驚世劍決就在眼前。琴音漸收,最后的景象停在一個微笑,消散。 “這兩名劍者是誰?”玄狐看著永夜皇說道,“我想知道他們的名字。” “使用飄渺劍法的劍客,是秋水浮萍任飄渺,又叫做神蠱溫皇。”永夜皇語氣平靜地說道,“使用無極劍法的劍客,是宮本總司。” “任飄渺,宮本總司。”玄狐面露不解之色:“宮本總司原可與任飄渺同歸于盡,為什么要放棄?” 永夜皇訝異地看著玄狐:“這是你第一次,問出與劍無關的問題。” “我只是感到……”玄狐停頓了片刻,露出一臉的疑惑,“不能理解。任飄渺要殺他,為什么他不殺任飄渺?” “因為他選擇不殺,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傳承。”永夜皇的聲音中似有感慨,“如果他殺了任飄渺,那成為絕響的不止一劍無悔,更有宮本總司的劍道精神,劍行有情——殺與不殺,殺戮與慈悲的抉擇。” “但他敗了。”玄狐的疑惑依舊不散,“明明一劍無悔勝過劍十一,但他的死卻證明了一劍無悔不如劍十一。” “他敗了嗎?我認為沒。”永夜皇拂動著琴弦說道,“武學后繼有人,精神有所傳承。他的傳人以一劍無悔擊敗任飄渺,讓他變成癱瘓。宮本總司可能沒贏,但他絕對沒輸。” “我見過他的傳人,太讓我失望了。”雖言失望,玄狐的語氣仍是平淡,“而且,他們欺騙了我,我討厭被人欺騙。”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