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移情別戀-《魅羽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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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暈車和暈船,小羽記得陌巖曾和她講過:“不暈的人很難想象,那種難受勁兒一上來,想死的心都有。”
路上開車還好說,發現有人暈車立刻停車就解決問題了。若是暈船的人在海中央遇上風暴,其他人可得看緊了。嚴重時不止嘔吐,要有人抱著、拿繩捆著,否則能難受到沖上甲板跳海自殺。暈船甚至不限于游客,連職業海軍中都有不少。尋常出海時看著和正常人一樣,只有大風大浪才會觸發暈船的癥狀。這對不熟悉海的民眾來說也許是難以想象的。
“完全不暈的是少數,”陌巖說,“除了天賦秉異的,得長期接受訓練才有可能最終習慣海上生活。對大多數乘客來說,不暈只是因為船還沒晃到讓你嘔吐的程度。等上了岸也不是立刻就能解脫,還可能轉為暈碼頭。”
“暈碼頭?”
“就是說,明明回到了平地上,卻感覺大地同先前的輪船一樣晃個不停,嚴重的能持續好幾天。”
另外,海浪的波長相比船身長短也是一個因素。較長的船迎著短波浪前進時,先是船頭翹起,船身后仰,船里行走的人需抓住兩旁的鐵桿,搞不好腳下的地板就會成為身側的墻壁。片刻后船頭又改為俯沖,船里的人仿佛坐著巨型雪橇下滑,于此同時還可能伴有橫向擺動。
就這么接連不斷、周而復始地起伏搖晃,一次次逼近人們承受力的極限,讓人擔心五臟六腑遲早會脫口而出。那個時候,誰還在乎什么長生不老、功名利祿?滿腦子里就是一個念頭——盼著生命在當下結束。
想到這里,小羽又沖男廁所叫道,“喂!癩皮狗,還活著嗎?活著就出下聲。”
依然沒有回音。小羽不再猶豫,幾步沖進廁所,見姚誠趴在洗手池旁的地面上一動不動。俯身扯了下他的胳膊,倒是沒有昏迷,腦袋徒勞地向上抬了下,重重地磕在地上。
小羽蹲下身,將姚誠翻了個個兒,面朝上。活該吧,真是報應不爽,剛才誰叫他無緣無故拿飲料潑她呢?瞧現在這副熊樣,前額原本蓬松的頭發濕冷地貼在臉上,下方是微蹙的雙眉和緊閉的眼睛。蒼白的面色將輕咬在一起的嘴唇襯得鮮紅,倒是有些我見猶憐呢。
將目光從他臉上移開。襯衣前襟上已經嘔得慘不忍睹,這種襯衣叫什么顏色,暗粉色?不不,小羽記起來那叫“三文魚色”,同他腿上穿的棕灰色七分褲是標配,共同塑造一種活潑開朗兼溫順、有女人緣但還不花也不渣的鄰家男孩形象。呵,有些人就是長得全方位無死角地好看,天生擅長博同情。
“喂,是打算今晚睡在這里嗎?”小羽戳了下他的腰,下手不重也不輕。“住幾號房?再不吭聲我走了啊?”
地上只是哼哼了一聲。怎么辦,她還真的自己走了不成?怎么這么倒霉呢,被人欺負后不僅無法報仇,還被賴上了。
伸手先將姚誠雙腿蜷起。要是船上沒有其他人,揪著后腰上的皮帶直接就飛出去了,小羽小時候在妞妞家就這么對付過上門來鬧事的惡漢。可此刻滿船的人,還是盡量不要顯露修為。好在她平日看的雜志和視頻多是與打斗相關,知道該怎么帶走傷員。站起身,一腳頂住蜷起的腿,跟著雙手一拉他的雙臂,姚誠被拉成瞬間站立之勢。
小羽再低頭躬身,將自己的脖子伸至姚誠右腋下,腰一挺直,就把這只比她高、比她重的癩皮狗橫著扛到了雙肩之上,走出廁所。
不能不管,但是少不得要先嚇唬他一下,解解氣。
******
扛著姚誠在過道里走著,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可不只是一人暈船了,四處都有人在哭爹喊娘。一路上撞見的男女學生見到她的反應均是上身后仰,拿白眼球瞪著她,小心翼翼地側身讓她過去,仿佛她和背上的人是老虎或什么怪物。
出了艙門,來到甲板上。船還在劇烈起伏,風雨卻已停止。夜空中烏云密布無星月,全靠游艇上的燈光將附近的海面照亮。只見海面上的巨浪在安靜整齊地此起彼伏,嗯,據說這叫“涌”。嚴格說來,被風直接吹起的才是海浪。風停后還會有長久不息的正弦波向著遠處擴散,這便是涌浪了。所謂小船怕浪,大船怕涌,因為浪比較無規則,撲打著便能將小船掀翻,對大船則沒有多少危險。
涌雖然看著齊整,面上見不到浪花和泡沫,可怕之處在于波長大、周期長。此刻的游艇已由先前的前后左右搖擺,轉為整艘船沿著巨浪上下起伏,位于涌峰的時候幾乎要脫水而出,升到半空。片刻后降至谷底,周遭海面比游艇三層艙的頂部還要高,腥濕的海壁圍墻一樣將船包圍。這種壯觀又恐怖的景象,不是身臨其境委實難以想象,也別怪背后的同學們尖叫了。
正好,嚇嚇那小子。小羽一只腳邁上船舷后,身子一挺就站了上去,鼻子幾乎要碰到水了。肩上的姚誠掙扎了下,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到近在咫尺的海水還以為小羽為了泄憤要將他扔進海里去。
“饒命,”肩上熱乎乎的那團東西在有氣無力的哼哼,“以后不敢了……”
出完這口惡氣,小羽扛著他走回艙室。這家伙的房間在哪里呢?得找個船員打聽一下。在宴會廳門口碰上個年輕男船員,小羽請那人查一下姚誠的房間。
“抱歉,客人們的房間都是自己選的,就一晚上,我們也沒做記錄,”船員賠笑著說。快速瞅了一眼小羽背上的男孩,似乎驚嘆一個姑娘家背人背了這么久竟沒露出體力不支的跡象。“要不在我們船員區找個空房間給他住?”
把神志不清的姚誠一個人扔到船員那邊?這么一說的話,小羽才意識到即便找到姚誠的房間,也不能就把他丟下不管了。先暫時弄回她和允佳的房間再說吧。
“呦,這是怎么了?”
上樓梯上到一半時,小羽聽上方有人問。抬頭見是向槐,就簡略說了下情況。
“這樣啊?要不送到我屋里吧,我今晚一人住,還有間空床,”向槐關切地說。
這種情況下,若是換成其他任何一個十來歲的姑娘,肯定會找到救星一樣忙不迭地答應。可小羽從小經歷得多了,見過的人當中既有仙佛帝君也有足以毀滅世界的危險人物。她相信向槐是一片好意,可認識只有一周,她不敢為他的人品打包票。若是把姚誠交給他后被他偷偷欺負了,或者明早人不見了,向槐又矢口否認整件事,那她不是害死姚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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