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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葛成下獄】-《我們是文官集團(t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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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燮元不愿再等了,看了一眼身邊的衛(wèi)所指揮,舉起手準(zhǔn)備下令……

    而這時(shí),人群中走出一人,大喊了一聲:“等等!”

    朱燮元的手在半空停住,隨后人群中傳來一陣嘩然,他扭頭望去,只見一人已經(jīng)走到中央。這人袒露雙肩,手里還拿著蕉扇,面對(duì)著衙門緩緩跪下,口中稱道:“草民葛成,自愿前來自首。”

    朱燮元緩緩放下手,看著他眼前這個(gè)身量并不高的漢子,說道:“你還是來了。”

    葛成抬起頭,直盯著朱燮元,一字一句道:“起事始于成,殺人之罪,皆成所為,成愿以身當(dāng)之,與他人無關(guān)。毋及眾人,成還請(qǐng)就獄!”

    朱燮元嘆道:“葛成,你無需把所有罪責(zé)都攬?jiān)谧约荷砩稀1竟佟?

    “不!”葛成卻打斷了他:“為民除害,此乃義;成殺了人,殺人抵罪,此乃法!無義則亂,無法亦亂,成固然當(dāng)死,豈能逃脫刑責(zé)?”

    朱燮元不禁暗贊,是條漢子!要不是事情影響甚大,他想他都有可能網(wǎng)開一面了。

    葛成見他沉吟不語,又說道:“府臺(tái)老爺若不答應(yīng),成愿自裁當(dāng)場!”

    “葛成,”朱燮元開口說道:“既然你意如此,那本官也成全你的賢舉。來人,將葛成拿下!”

    衙役得令,備好囚車,拿著枷板就要上前,葛成也舉起雙手,任由衙役給他套上枷鎖。圍觀的百姓先前就有人哭出了聲,而當(dāng)葛成被套上枷鎖那刻,他再次朝朱燮元大喊:“倡議者我葛成也,以我正法足矣!毋株連平民,株連則必再生亂!”

    他說得字字都鏗鏘有力,百姓聞言無一不為之動(dòng)容,無一不為他哭泣。而朱燮元默默看著葛成,半晌,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回應(yīng)了他。

    葛成見到似乎長出了一口氣,然后跟著衙役上了囚車。

    蘇州百姓早已把府衙四周圍的水泄不通,彼此攙扶著,哭送葛成。只有負(fù)責(zé)治安的衛(wèi)所指揮十分緊張,面對(duì)幾乎情緒失控的百姓,他亦在小心應(yīng)付,生怕一時(shí)誤會(huì)又引發(fā)更大的騷亂。

    朱燮元卻似乎并不擔(dān)心這些,他一直靜靜地目送葛成漸漸離去……耳里充斥著震天的哭聲,還夾雜著一兩句清麗的歌聲,仔細(xì)辨認(rèn),仿佛是“揭爾木,斬爾桿,千人奮挺出,萬人夾道看。隨我來,殺稅官,若狂三晝夜……”

    朱燮元啞然失笑,他聽出這歌聲是新編的昆曲,講的正是葛成的故事,沒想到竟是以這種方式來欣賞。

    “奇也,這是幽蘭館新編的曲子,沒想到……”身旁的屬僚說道。

    “沒想到很應(yīng)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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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成雖然自首,但事情卻未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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