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是，下官明白了。”

    “這兩日我們精心做準(zhǔn)備，爭取不出一點岔子，至于通報不用擔(dān)心，總會有人找我們兜售的。”

    “還有一點，這兩天，諸位盡量與會館的人好好打交道，還有禮部各官員，送禮的送禮，使銀子的使銀子，關(guān)系打好了，才對我們有利。”

    眾人齊齊答應(yīng)下來。

    ————

    兩日很快過去，

    這兩日，朝鮮使團(tuán)并無多少閑余時間，除了多方打探，多多送禮，還與館內(nèi)副使、序班、館夫等人相處融洽，簡直有問必答，有求必應(yīng)。而且通報果然得來不費(fèi)什么功夫，第二天序班韓承勛拿了整整兩卷通報過來，黃汝一大喜，連忙找出紙筆，然后一一謄寫，準(zhǔn)備將來送回朝鮮。

    到了二十六日，臨近午時，李恒福一行才匆匆從館外回來，眾人神色不一，李恒福是略帶疲憊之色，但也透出一絲事情進(jìn)展順利的喜意。

    序班韓承勛是陪同前往，李恒福向他表達(dá)謝意之后，又與副使張宦聊了幾句，大致交代了一下經(jīng)過，而后便道了別，一行人返回西館。

    在用過飯食之后，李廷龜和黃汝一，以及譯官來到李恒福的館屋中討茶吃，今日詣闕還算順利，固然這中間有些波折……不過，好在奏文遞交了進(jìn)去。此時每人臉上還是輕松的。

    “嘶…哈…”李廷龜潤了一口茶，十分愜意。

    想起今日所見所聞，又不禁感慨道：“今日也算長了見識，不過那鴻臚寺官駁回的理由，我還是不太理解……”那鴻臚寺的堂官說啥來著？此次辯誣與上回李元翼的辯誣類同，李元翼投通政司，他們這次卻呈此衙門，‘豈一樣奏本而呈彼此之異？’——哪里錯了不成？

    黃汝一笑著道：“我知你為何不理解，那鴻臚寺老爺以為我們混投了奏文，所以才駁回了呈遞請求。”

    “是這樣？”李廷龜愈發(fā)不理解，“就因為元翼投了通政司，而認(rèn)為我們也該投？我朝鮮自詡天朝的內(nèi)服之臣，而通政司受理在外之題本、奏本，李元翼入京辯‘筑城事’，自當(dāng)投通政司。我等今次是為國王辯誣而來，國王咨文也自當(dāng)投鴻臚寺，當(dāng)然要分彼此。”

    黃汝一道：“我們是清楚，但衙門以為我們混投，是乖謬體統(tǒng)。”

    李廷龜琢磨一下，“嗯，我明白怎么回事了……不按程序這種事大概以前就沒少過。”

    “元翼上回見朝之后才投通政司，既已見朝，說明就是內(nèi)服之臣，投通政司沒有問題。而我們尚未見朝，國王又在外國，奏本自然是外國文書，呈給鴻臚寺才沒錯，這回是按了程序來的。”

    “好了，說回正事，”沒有說話李恒福突然出聲打斷，“今天的事也多虧禮部的人幫忙說情，先記下，等有機(jī)會好好感謝。就說明日的事，明日詣闕行見朝禮，我想這樣……”

    幾人一聽又連忙湊攏過來，神情專注的看著他。

    “見朝禮是這樣的，先詣闕午門行見朝禮，禮畢后去光祿寺領(lǐng)欽賜酒果，再回正庭行謝恩禮，然后就退下回館了。所以嘛，我想就在謝恩之后，我們?nèi)苛粝拢詈镁凸蛟诖蟪紓儽亟?jīng)之地，等待內(nèi)閣老爺經(jīng)過時，我們再行口稟伸冤。”

    “乖乖，原來攔路伸冤是這么樣的？”李廷龜露出驚訝，“那要是人多怎么辦？內(nèi)閣老爺沒來又怎么辦？”

    “人多不怕，如今內(nèi)閣只有沈老爺在，而且我也打聽清楚了，最近沈老爺都在內(nèi)閣坐班。”

    黃汝一道：“對，退一步說即便沒碰見沈老爺，反正我們是伸冤，只要天朝的老爺們愿意停下來聽我們說，那我們當(dāng)盡力為國王申辯。”

    “是，我等當(dāng)盡力而為。”

    ————

    翌日，

    當(dāng)清晨第一縷陽光照亮紫禁城，世間仿佛又蘇醒過來。

    午門上的門樓及兩翼的雁翅樓在朝陽下，通體發(fā)亮，顯得愈發(fā)壯麗威嚴(yán)。

    今天出了太陽，但天氣依然寒冷，一說話、一呼吸臉上就被一團(tuán)白氣包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