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憂危竑議】-《我們是文官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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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田義一笑:“你忘了當初那場考察何等‘熱鬧’,影響不可謂不深遠,也不是說孫、沈二人致仕就可消除的。而且我敢斷定,往后經年,凡是一涉及派系之爭的,此二人之間的對立,仍是朝臣無法忽視的因素。”
“所以陛下圣明啊,并未如戴士衡的期望……”陳矩愛好讀書,推崇呂坤,自然也不希望推崇的人受到懲處。
“依我看,陛下還是投鼠忌器,肯定也不會再起用呂坤。至于張閣老,我估摸著是用力過猛,踩到了陛下的底線。”
“何止是陛下的底線……”
陳矩明白了,丁應泰劾楊鎬喪師,言張閣老于他密書往來,是朋黨欺罔……先不管丁說的真假與否,照陛下一貫做法對輔臣還是多有偏袒,同樣沈閣老也被劾,他們頭一次上疏自辯,陛下還批復說不必在乎人言。
恰巧這時又爆出個妖書案,比丁應泰彈劾早上幾天,兩件事加起來就牽扯了黨爭、宮闈、國本等諸多忌諱。
陳矩不由嘆道:“外廷疑揣之人,多大家說夢,志在求勝朋擠異己。但誣及宮闈就是將一清平世界化為戈矛角斗之場。這不僅是犯了陛下的忌諱,也讓那些真正心懷遠識的人為之憂心……畢竟宗社大計莫重于冊立東宮。也難怪張閣老直接貶為庶人,可見陛下是真氣極。”
田義也道:“主子未嘗不想用賢致治安,但像王錫爵那樣的,以伯鯀傷帝堯之明,石星以‘樸忠’為他人所誤,天下還有忠賢可任?至于庶官,可有可無,不足為意。”
“呵呵……”陳矩聽懂了這話,不禁笑了起來:“這月,吏部尚書廷推有七人,惟居末的李戴陛下特擢用之;兵部尚書,閣老們一致推舉簫大亨,陛下卻點了田樂為本兵……”
“陛下也難……連選臣子也首先考慮這等冷僻的官員。”
————
兩人密談許久,結果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別的上面,原本只是為了礦監的事。
在五月,朱翊鈞撤回了先前派去浙江的礦監曹金,改派劉忠代之。
其實在二月,就有山東礦監陳增進銀一千兩,山西礦監張忠進銀八千兩,保定王虎進銀一千五百兩。
六月,整個朝廷還在為丁應泰和妖書攪得一團餛飩時,陳增又進內庫金128兩,銀2170兩,寶石六兩五錢,為此還獲得優詔獎之。
除了陳增還有王虎再進內庫金五十六兩,銀三千五百兩;河南礦監魯坤進內庫銀五千兩,山西張忠再進內庫金三十八兩,銀一萬五千九十九兩……
內庫不同于承運庫,是皇帝真正的私庫,就在乾清宮以東的內東裕庫,由皇帝親派女官管理,也稱之為女官庫。
自打二十四年六月開始外派礦監,如今一年有余,眼見著內庫充裕不少,但要修兩宮三殿還是差的遠。兩人也知道陛下除了繼續派出礦監,還有意加派稅使,而首當其沖的正是江南之地。
田義對于皇帝外派礦監的態度比較持正,內心來說既不支持也不反對,在面上他從未對此表示過任何意見,也不會像言官那樣去勸諫主子。
不過,他還是對再派稅使心懷擔憂:“江南這些年遭災不斷,我看孫隆的蘇杭織造恐怕已在盡力支撐了。”
上月末收到工科署科事右給事中上疏,題《比歲織造太煩疏》:‘……今天下苦織造久矣,頃承運太監題催緞匹,一歲之間至于再三,又見應天、浙江撫按各以織造供應之艱,為百姓爭一旦之命。……今惟歲造有額編經費,其急缺坐派上供袍服,俱空文令之設處挪借而已……’
田義至今還壓著題奏沒有呈上,其實就算呈到陛下面前,也不過留中的命,與其還不如找個合適的機會在陛下面前稍微一提,“若是遇著陛下心情正不錯,說不定就解決了……”田義心里一直記著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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