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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寬大,再來七八人也裝的下。沈放一人靠里,雙目微閉,盤膝而坐。
一路之上,單翃衣已偷瞄他好多眼,此際忍不住道:“沈兄弟這是在療傷么?”
花輕語搖頭道:“他可沒受傷,他這是在理他腦子里那團漿糊。”轉向柴霏雪,道:“司徒曉峰說他練的什么‘神游’?那究竟是什么?”
柴霏雪眉頭微皺,道:“我也想不明白。”
花輕語道:“你后面不是去問了么?”
柴霏雪道:“他說的含糊,說這應是得自云龍野叟的一門神通。本是借藥物之助,讓人身入幻境,感觸各種玄妙奇機。可在他身上,卻是留了一道余韻,他情緒波動到了頂點,會在一瞬之間,強行拉他進入天人感應之境。芥納須彌,俯仰天地。洞察秋毫,明悟天機。”微微一頓,接道:“這本事?lián)宜挥须p尊一圣有時會有。”
花輕語道:“這么厲害?我怎么覺得不是好事。”
柴霏雪點頭道:“他日后能成絕頂高手,只要他活的夠長。”
花輕語道:“你這是什么話!”隨即恍然,道:“司徒曉峰說的?”
柴霏雪道:“是,他說云龍野叟此番揠苗助長。他修為遠未達此境界,只緣大情大性。日后不是腦子燒壞變成傻子,就是經(jīng)脈錯亂,變成廢人。”
花輕語看了沈放一眼,又氣又是憐惜,道:“他為何總是不省心,總要惹出些事來。”
柴霏雪道:“這如何能怪他。”
花輕語道:“那個云龍野叟也是,給他喂什么毒蘑菇,我們四川那邊,吃這個傻了的,一堆一堆的。”
柴霏雪道:“咱們莫要說了,無端亂他心神。”
花輕語點頭,接道:“龍教主也好不厚道,居然拿我們當餌。”
柴霏雪道:“或許是他們發(fā)現(xiàn)不對,不及支會我等。”
花輕語道:“怎么不是,他留下記號叫咱們?nèi)ツ巧角f,自己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一人接口道:“如此豈不正好,咱們也少了許多麻煩。”卻是沈放睜開眼來。花輕語與柴霏雪說話,他一字不落聽在耳里。自家人知自家事。怕是司徒曉峰說的不錯,自己無意之間,推開一扇大門。門中珍奇異寶,卻不是自己這個境界能撼動一樣。而且這扇門后,還有隱藏的饕餮巨獸,一不留神,就能將自己撕個粉碎。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兩次進入玄妙之境,雖都叫他頭痛欲裂,昏昏沉沉。但其中亦有所得,自身對武學的領悟正以一個叫他自己也是瞠目結舌的速度飛漲。這幾日他茶飯不思,孜孜不倦,都在梳理汲取這些感知。
單翃衣見他出神,笑道:“都說江湖人粗鄙不文,為何咱們見的這些武林高手各個咬文嚼字,愛琢磨事理,比讀書人還像讀書人。”
花輕語斜單翃衣一眼,道:“是,我們都沒讀過書。”
李壁笑道:“你見的都是人中之杰,能練到他們這般武功的,哪個不是天資不凡,哪個沒讀過書。你說話小心,這些人恩怨分明,有恩必償,有仇必報,小心請你吃板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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