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單翃衣道:“我看賢亮兄確不擅飲,不如再叫他說個笑話,抵過看這碗?!?br>
柳一未濟道:“我若不笑,他還是要喝?!?br>
張賢亮道:“那我便說一個。有人宴客,用酒極淡,有客向主人索刀。主人奇道,要刀何用?答曰,欲殺此壺。主人更奇,壺有何罪?客曰,你只管拿來。”說到此處,戛然而止,自己拿起筷子,吃起菜來。
單翃衣道:“下面呢?”
張賢亮道:“下面沒了啊?!?br>
柳一未濟板著一張面孔,一點笑意也無,道:“半點也不好笑,你喝!”
單翃衣皺眉道:“賢亮兄這個笑話確是不如上一個,這個不算,不如再來一個。”
張賢亮嘆氣道:“皇上不急太監急,你道為何?”
單翃衣道:“為何?”
張賢亮道:“只因下面確實沒有了?!?br>
柳一未濟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隨即面色一變,拿起張賢亮面前酒碗,起身道:“你小子使詐,今日這酒,定要你喝?!鼻扑軇荩埔米堎t亮硬灌,誰知站起身來,身子微微一頓,生生僵住,皺眉道:“這酒怕是壞了,我怎有些腹痛。”
張賢亮道:“我說酒有些涼,你倆偏說米酒熱過便失了滋味。”
單翃衣道:“公子豪飲,怕是不勝酒力?!?br>
柳一未濟緩緩放下酒碗,面上肌肉緊繃,兀自嘴硬,道:“放屁,此等寡酒,我喝上八九斤也不得醉?!?br>
單翃衣道:“是,是,公子海量,且歇一歇便好了。不如我也說個故事。”
柳一未濟慢慢坐回原處,額頭已經見汗,道:“怎么你們故事這許多,你說?!?br>
單翃衣道:“西晉司馬衷,以一句‘何不食肉糜’,貽笑千年,世人皆以為其愚鈍不堪。永興元年,石超反亂,司馬衷軍在蕩陰大敗,司馬衷自己也臉部受傷,中了三箭。百官侍從爭先逃命,只有侍中嵇紹身著朝服,挺身護衛天子。石超軍擒住嵇紹,就要砍殺。司馬衷高呼,‘這是忠臣,不要殺他!’叛軍不聽,殺了嵇紹,鮮血濺到司馬衷的衣服上。待到戰事平息,侍從要浣洗御衣,司馬衷說,這是嵇侍中的血,不要洗去?!?br>
柳一未濟額頭汗珠滾滾,牙關緊咬,似是腹痛難忍。
單翃衣道:“你定是奇怪,我說這個作甚?聰明糊涂,昏庸性情,人心隔肚皮,誰又能說的清楚。我是勸公子,不要將人都看得輕了?!泵嫔龅匾蛔?,站起身來,退后兩步,道:“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你道我真的是個孬種,任你揉捏么!”
柳一未濟道:“你在菜里下毒了?”目光自然朝那道咖喱燉雞上看去。
張賢亮搖頭道:“這咖喱我試過,并無毒性?!?br>
柳一未濟道:“那就是酒里?原來你們是一伙的,難怪你滴酒不沾?!?br>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