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敵眾陸-《無雙群俠傳》
柳傳云笑道:“師傅,你還被盯上了。”
顧敬亭搖頭道:“他是看出我無心出力,給我架了上來,我若不應(yīng),就是得罪了大家。”
謝少棠道:“這道人倒是心機深沉。”
沈放奇道:“爺爺你為什么不勸勸他。”
顧敬亭道:“旁人認(rèn)準(zhǔn)之事,你若當(dāng)時便去勸他,只是平白等罪朋友而已。”
諸葛飛卿道:“師傅已經(jīng)勸了,只是江湖之上,向來是誰的拳頭大誰便有理。這云陽道人若是孤身一人,只怕早就跑了。”
顧敬亭道:“是,這云陽道人心機深沉,我平常也是看他不透。當(dāng)下按云陽道人之言,眾人兩側(cè)合圍,云陽道人、德念大師、彭天壽、童氏兄弟、左一峰、卓青行、李元耀、鄭聰幾人上前圍攻,有正面‘天罡劍陣’為助,兩面夾擊,那林倚天頓時險象環(huán)生,不多時肋下便中了一劍,雖不甚深,卻也是鮮血直流,他臉色越來越陰沉,突然道,你等莫非道我不會殺人么。”說著話聲一頓,講了這許久,這倒是他首次停頓。
眾人心知說到了關(guān)鍵處,都是靜靜不語。良久顧敬亭方道:“他飛劍出鞘,一劍就殺了五丈之外的彭天壽。”
眾人齊聲道:“飛劍?”李承翰道:“師傅是說,此人擲出寶劍,刺死了彭天壽?”
顧敬亭搖頭道:“不是,那彭天壽甚是狡猾,雖是圍攻,也遠遠躲在外圍,那林倚天被劍陣所困,離他大約還不止五丈,他一劍出手,我等也只當(dāng)他是擲出寶劍,尋常人與人斗技,不到萬不得已怎會讓劍脫手,我等還倒他打的急了,竟把寶劍當(dāng)了暗器。那劍去勢雖也不慢,卻不能與暗器相比,那彭天壽身子一側(cè)便是閃過,然后那劍空中一旋,彭天壽的頭就掉了下來。當(dāng)時場上混亂,只有少數(shù)人看到彭天壽是怎么死的,然后那劍一個轉(zhuǎn)折直奔童盛而去,那童盛見寶劍竟然空中拐彎,嚇的魂不附體,竟是躲閃也忘記了,那劍卻又是一轉(zhuǎn),先把他兄弟童林的頭斬斷,然后自他后心穿入,透胸而過,又飛回那林倚天手中。”
燕長安急道:“這世上真有仙家飛劍?”
顧敬亭道:“這些年我始終思索,這和神仙鬼怪之術(shù)還是不同,當(dāng)是極高明的內(nèi)功法門。只是這究竟是如何做到,我也是百思不解。”
燕長安抱拳道:“請前輩賜教。”
顧敬亭站起身來,道:“內(nèi)功練到一定境界,就可以隔空傷人。”說著一掌推出,二丈外,一株小樹被攔腰打斷。顧敬亭道:“比如江湖中常見的劈空掌,其中高手三丈內(nèi)可以打人重傷,只是但劈空掌一半外門功夫,一半靠的內(nèi)力。單說內(nèi)勁,都道內(nèi)家高手摘花飛葉,皆可傷人。”他走到亭邊,伸手摘了一片竹葉,甩手一擲,那竹葉激射而出,打在三丈外一棵小樹上,啪的一聲響,那樹猛地一晃,竹葉竟插入樹中半寸有余,眾人齊聲喝彩。燕長安心道,先前我還想,顧前輩功夫不過高我一籌,我若是全力相博,還有二分勝算,此際看來,只怕就算我拼了命,也是半分沒有。顧敬亭道:“我以內(nèi)勁包裹這竹葉,一鼓作氣打出,但凡練過內(nèi)功都能做到,只是功力有深有淺而已。練到這般程度,不過是初窺門徑而已。”他慢慢解下腰間粗布腰帶,走到亭外,又道:“氣沉丹田,內(nèi)力運轉(zhuǎn),一瞬激發(fā),各路武功都是如此。更上一層,內(nèi)力深厚,可以源源不絕送出內(nèi)力,就可以束布成棍。”他慢慢伸平一臂,那腰帶慢慢立了起來,三尺長的腰帶慢慢成一條直線。眾人知讓這布條慢慢立起來,卻又比一下抖的筆直難上百倍,都是大聲叫好,顧敬亭以帶為劍,抬手連劈,連斷三根粗竹,隨手纏回腰間,坐回亭中,道:“這與摘花飛葉一般,都是借助外物,將內(nèi)力導(dǎo)出,我也不過才臻此境。更進一步,聽聞前朝云南大理有奇人,可以不借外物,單以自家內(nèi)力,化無形之劍氣,成蓋世奇功,號稱六脈神劍,雖不知其化形之劍幾何,又能維持多久,但想既能修成劍招,氣劍應(yīng)也不會短過三尺,最少也能維持半息時間。當(dāng)今武林,還未聞何人能到此境界。”
顧敬亭續(xù)道:“但那林倚天所施手段更是匪夷所思,雖也是依仗有形之物,但能飛出七丈,脫手能達一息半時間,更是變化多端,便如有一雙無形大手拿著一般。試想,就算能練到以氣化形,又如何能化成人手一般靈活,傳聞先朝佛家有擒龍功,道家有控鶴功,都可以隔空取物,殺人無形,想來那林倚天所使,大約也是一類的功夫。那劍出手,劍身更是綠芒大盛,飛轉(zhuǎn)如意,轉(zhuǎn)眼間便殺了一人,真如仙劍一般。”
燕長安道:“莫不是安有繩索之類?”
顧敬亭道:“絕非繩索,若是繩鏢之類,場上這些人斷無看不出之理,更何況那場上人群混亂,若有繩索必然有人碰到。”
燕長安將飛盧劍取出,雙手遞給顧敬亭道:“我也曾運足內(nèi)力,這劍綠光倒是也漸盛,也請前輩一試。”
顧敬亭道:“好。”拔劍出鞘,潛運內(nèi)力,那劍果然綠光越來越亮。顧敬亭直試了十多息時間,不斷催動內(nèi)力,額頭微微見汗,那劍卻并無多大變化,顧敬亭嘆了口氣,收了內(nèi)力,道:“我這僅只是催動劍上之光,那林倚天出手,此劍外一圈綠芒,肉眼可見,想來是我功夫還差的遠。”將劍還給燕長安。
燕長安道:“此劍我也是偶然得來,今日贈與前輩。”
顧敬亭擺手笑道:“燕大俠實是豪爽,此劍既是你所得,當(dāng)是與你有緣。只是老朽有一言,燕大俠日后行走江湖,這把劍還是莫要輕易顯露的好,此事雖然親歷者不多,但這么多年來,只怕知道的也不少。”
沈放拍手道:“給我,給我,我要,我要。”他覬覦此劍已久,此劍鋒利無匹,他若拿去胡鬧,定要惹出禍來,燕長安豈敢給他。
顧敬亭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林倚天飛劍一出,大半人都是心生懼意。云陽道人道,今日不殺此人,后患無窮。他運足內(nèi)力,聲音遠遠傳出,人人聽的清楚,明白他的意思,此人絕非善男信女,今日已經(jīng)結(jié)了梁子,若是讓他走脫,日后必上門報復(fù),惹了這么一個煞星,哪個還睡得著覺?當(dāng)下眾人就算心中膽怯,仍是圍上砍殺。林倚天一劍在手,如虎添翼,下手更是再不容情,先前有云陽道人、德念等一群好手纏住他,他被困在場中,此際眾人大有懼意,不敢離他太近,反給了他可乘之機,他腳下不停,在人群中穿進穿出,每到人處,一劍擊出,不是兵器被斬斷,就是人被刺中,片刻之間,已讓他或殺或傷了二十多人。那人沖到我身前,一個天臺弟子在他面前,無處可躲,我只好遞出一劍,林倚天只看了我一眼,卻是放過了那弟子,反身將一旁的一個魁梧大漢一腳踢飛。眾人害怕,紛紛散開,圈子越擴越大,他哈哈大笑,寶劍突又飛出,這一次卻是朝著德念去,德念使一柄禪杖,見飛劍刺來,揮禪杖壓住劍身,那劍如活的一般,貼住杖身,順勢削落,德念右手放杖,待那禪杖落下,抬左手抄住,他這招‘脫袍讓位’本是破人削手奪杖的常見功夫,順勢使出,卻忘了并無人想奪他禪杖,剛剛抄住禪杖,那劍突地挑將起來,從他胸口反挑至下顎,鮮血狂噴,想是割開了整個咽喉。這次眾人看的清楚,那林倚天左手食中二指搭右手脈門,右手掐劍訣,他手腕翻動,那劍飛騰變化,又殺了德念。這下眾人更慌,不少人更是口呼,劍仙,劍仙。此時形勢危急,若是有一人逃跑,只怕頃刻就要大亂。云陽真人大喝道,莫要慌亂,他飛劍出手,需要運功相控,他若再敢施術(shù),飛劍離手,便是他喪命之時。諸位,我等三人一組,飛劍若來,打落便是!”
燕長安贊道:“這道人見識不凡。”
顧敬亭點頭道:“這云陽道人我并無深交,此人平常甚是和氣,不顯山不露水,韜光養(yǎng)晦,那日所見,見微知著、隨機應(yīng)變、指揮若定,實是天生的領(lǐng)袖之才。他這一喊,眾人心中都是一定,當(dāng)下依言尋身邊之人,三人靠在一起。云陽真人自己和左一峰、卓青行三人并肩齊上,林倚天收回長劍,四人斗一處,隨即周蒼、李元耀、鄭聰三人也齊齊攻上,紫袍道人指揮的劍陣只剩十多個人,列陣守在一旁,這下又回到了之前的局面。這六人中左一峰和周蒼都是手上功夫,并不使兵器,斗了片刻,左一峰鷹爪手拿他肩膀,林倚天回劍一立,左一峰擰身換手抓他腰間,兩人一錯身的功夫,林倚天突然關(guān)節(jié)一反,一劍切到左一峰胸前,我在旁邊看的清楚,卻是不能不救,當(dāng)下一劍刺出,擋開了那劍。這下我再不能置身事外,七人合戰(zhàn)。我們七人戰(zhàn)他,竟是占不到半分便宜,一則他身法太快,有一門極詭異的步法;二則他的寶劍削金斷玉,除了李元耀的鐵槍和鄭聰?shù)拈愅醺匀烁静桓遗c他兵刃硬碰;三則他的’脫骨游身拳’招招出人意料,一旦近身,在他步法寶劍’脫骨游身拳’下決計抵擋不住。又斗片刻,我們幾人心下忌憚,包圍越來越松,幾乎都是一擊不中,立刻退開,待旁人補上。林倚天哈哈大笑,道,瓦雞土狗,不過如此。趁著空隙,飛劍出手,旁邊天罡劍陣中一名弟子,正看的目眩神奪,冷不防一劍飛來,頓時喪命。我等一愣之間,他飛劍又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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