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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區某處入口前的廣場上人頭攢動,幾十位工作人員以及志愿者穿著辨識度很高的橘紅色沖鋒衣,指引著入山道路上的車輛從其余小路逐一駛出,而其余大部分工作人員則趕到山腰以上的地帶,他們負責將已經進去的游客帶出來。
“什么嘛,我本來是要帶著我爺爺來登山的,結果你們偏偏在這時候封。”一輛凱迪拉克停了下來,坐在駕駛位的男青年打開車窗,把頭探出來:“靈籟峰過去好幾年都沒封,憑什么今天說不讓進就不讓進啊!”
“非常抱歉,但這就是規定,客人若是有登山的愛好,我們這附近還有好幾座山峰可以攀登。”衛起鈞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態度并沒有因為男子的抱怨而動搖:“或者時間充足的話可以再等候三天。”
“謝謝啊,看年紀,孩子你還在讀大學吧?”坐在后座的老大爺也搖下車窗,望向青年的目光里滿是慈愛:“這里有幾瓶礦泉水你們先拿著,做志愿活動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為人民服務嘛,礦泉水我們服務站點也有,您的好意我心領了。”衛起鈞擦了擦頭上的汗:“我是槃蘭大學的新生,歡迎各位來到云阿。”
“你也是槃蘭大學的新生,真巧啊。”開車的那位男子顯然有些驚訝:“看來我們正好是同學,幸會幸會。”
“對了,所有這時候來的新生都要做志愿活動來著。”
“等等,憑什么開學就要…”
“好好學學人家,你這小子就會給我添亂。”老人呵斥了一句,話語中頗具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遵守當地規定、不給他人添麻煩、主動參與集體勞動,這些最基本的事情你都做不好,讓我怎么放得下心!”
“爺爺我錯了,”原本盛氣凌人的男子頓時認慫:“我這不是想讓你快點一覽眾山小嘛,所以想著有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案。”
“我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登不上山關系也不大,剛入學的學生們為了疏散游客在這做志愿活動,他們才更需要關心,你快點找個地方停車,然后盡快參與進來。”老人與衛起鈞揮手告別,望了眼那些努力工作的學生后,他才讓自己的孫子關閉車窗,很快,那輛凱迪拉克消失在離去的車流中。
“所以說,我們什么時候能休息啊。”星野蒼介也穿上了代表志愿者身份的沖鋒衣,他負責幫忙將那些預定票據折算成現金退給眾多游客。
“大概五分鐘后,會有新的退款機運過來,而通往這里的所有道路都已經設置了告示牌,我們的工作快要結束了。”方懿軒和藍花悅正忙著清理附近的垃圾,由于靈籟峰景區的突然調整,不少慕名而來的游客被迫聚集在大門之外。
本來這只是一場修學旅行,直到我們遇見了衛學長…
軌道盡頭才是槃蘭大學的校門口,那里停放著數十輛巴士,所有在這個時間段來到槃蘭大學報道的新生都得參加本次志愿活動,而星野蒼介一行無關人士也主動幫忙。
“星野同學,需不需要我幫忙啊?”賽義德剛和幾個女生合了影,從熟練的拍攝手法可以看出,他之前經常做這種事。
“算了,你還不如干脆站在出口那里當花瓶呢。”星野蒼介沒好氣道。
“不錯的建議,但據我所知,花瓶在這個地方可是貶義詞。”賽義德聽懂了星野蒼介的挖苦,但他臉上沒有顯出半點氣惱的負面情緒。
(賽義德真的屬于魔法側勢力嗎?)
方同學沒有給出明確答案,對方直到現在也只像是一位普通的外國游客。
(如果我一直盯著賽義德同學,必然會引發他的警覺,說起來,從最開始自己就沒有準備監視他,但賽義德就像是主動等候在那家茶廬中。)
(他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行蹤,如果答案為肯定,那么是通過什么方法呢?)
視線。
星野蒼介隱隱感覺到,人群中有著許多道窺探的視線,那些人的目標遠不止自己一個,還恰好包括其他幾位一路同行的志愿者。
顧學姐正在忙著維持秩序,衛學長的腳步就沒停下來,而方同學與由利奈也在專心勞動,賽義德依然在興致勃勃地與其他游客一同合影。
星野蒼介的目光緩緩掃過他們每個人,從表面上看,一切都很正常。
(是我想多了嗎?)
“我們不是已經說了嗎,禁止入內!”
不遠處,一位大學生抓住某個流浪漢的胳膊,那個衣服上漏了好幾處孔洞的男人還不死心,他仍舊掙扎著試圖翻過鐵絲網,好在,很快又有幾位大學生趕到,一同制服了這位試圖強行闖入景區的可疑人士。
“方同學,你…”星野蒼介打算和方懿軒交流一下意見,誰知對方此時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由利奈,看到方同學去哪了嗎?”他沒停下手中的退費業務,轉頭對著藍花悅大聲喊道。
“剛剛方同學好像碰到一個熟人,所以跟著他走了。”
“喲,找我有什么事?”方懿軒拍了拍星野蒼介的左肩,待少年向左轉過頭時,他又迅速轉到右邊:“你聽說了嗎,中午我們這些志愿者可以和大學新生一起享受免費午餐哦,還有津貼可以拿。”
星野蒼介覺得,自己有點應付不過來這種活躍的家伙。
“剛剛你去哪了?”
“見一個朋友,隨便聊上幾句。”方懿軒察覺到了少年語氣中的擔憂,小聲嚴肅道:“你也注意到了嗎,人群里那些目光?”
“如芒刺在背。”
“真夠敏銳的。”
(由于遲鈍帶來的痛苦,我已經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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