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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其實我一直認為那位魔法師有自己的道理,只不過我和他應該還有機會商量,”星野蒼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后腦勺:“退一萬步來說,哪怕我殺死他不會冒著任何風險,今后很可能還會有別的魔法師來追殺我,所以根本沒有必要…”
星野蒼介的宿舍中,兩位少年正談論著昨晚發生的事情。
“原來如此,你這樣做可以展現自己的態度:哪怕是想取你性命的人你都可以原諒,那么事情就有更多回轉的余地,至少,更多人可能會意識到還能通過談判解決問題,你今后的日子將安全許多。”
方懿軒說著說著,流露出贊賞的眼光,看得星野蒼介有些不好意思,頭偏向窗戶一邊:“其實我沒有這么多想法啦…”
“不,你謙虛了。”
“這個真沒有,話說昨晚你好像給了那個魔法師他好友的骨灰盒,那位布拉沃為什么去世了?”
“在阻止某個邪教喚醒巫撒耶的過程中,我沒有及時趕到,導致他犧牲了。”
“這樣啊…”星野蒼介失落地垂下頭。
“你自責個什么勁啊,”方懿軒的語氣有點無奈:“當時你完全不知道此事,更談不上幫忙了。”
“不,我想到別的事情。”
“方便透露一下嗎?”
星野蒼介沉默了好幾秒才開口:“其實我注意到,修洛爾在看見骨灰盒的時候完全喪失了戰意。”
方懿軒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位布拉沃,看來就是他的好友吧。以往,我一直以為悲傷的情感會讓人變得越發堅強,但其實不是的,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更惡心的是過往生活要繼續維持下去,受傷的人們要繼續尋找生活的意義,還要為了這種“意義”在陌生人乃至親人面前強顏歡笑,我認為活著的人只要還保留著情感,往往會比那些逝者更加痛苦。”
“你說的沒錯。”
“昨晚戰斗前,我曾以為阿茲特克戰士都是將生死看淡之徒,但修洛爾的表現提醒我,他們也有情感,依我淺見,情感的衍生品中有一樣東西—共情。”
“所以,你為什么又談到“共情”這一概念呢?”
“我們還是先談談修洛爾吧,接過骨灰盒后,他的情緒受到了一次沉重打擊,在此之前我即便用長槍頂著他的喉嚨,也只能讓他坦然認輸,我能看出,修洛爾在敗北后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那么可想而知,這樣一個不愛惜自己生命的人,不可能憐憫他心目中必須除去的對象。”星野蒼介用手指了指自己,不過他的這一舉動顯得有些多余:“聽完我的自白后,他的殺意消減了些,但并未完全消失,直到你的出現。”
“結論顯而易見了,比起自己或目標的生命,他更在乎他“大哥”的存在。”方懿軒做出總結:“布拉沃以前和我說過,他在旅行途中搭救過一個年輕的阿茲特克魔法師,兩人的感情勝似親兄弟。”
“這就是我要說的。”星野蒼介嘆息道:“如果他一開始不知道布拉沃的死訊,那么應該向你追問那場事故的來龍去脈,可他僅僅是接過骨灰盒,臨走時還感謝了你,由此自然可以推測出修洛爾早就知道布拉沃身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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