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72章補昨天一更 王府別業(yè)。 顧硯坐在窗下扶手椅上,悠悠閑閑的看完了兩封信,抬頭看向窗外。 窗外還是一片蔥蘢綠色。 這綠色經過了春夏秋的恣意翠綠,這會兒深沉暗淡,正在閉眼休眠,等著下一個春天的到來。 顧硯站起來,將窗戶支高些,伸頭看向窗外。 園子里一片沉綠,遠處還有幾叢月季開著稀疏的花朵。 比起江南這種一片灰沉老綠的冬天,他更喜歡京城的冬天,凌利的寒風掃去所有綠色,天地之間只有枯枝,到了春天,一切都是新生新發(fā),嶄新翠綠。 顧硯想著京城的冬天,絲絲縷縷的思念從心里生發(fā)出來。 將近半年沒見到太子,還有阿爹阿娘他們了。 想到阿爹阿娘,顧硯有一絲恍惚。 從前,阿爹走在了阿娘前面,阿爹走后半年,阿娘也走了。 史氏指責他,說阿爹阿娘是因為他的肆意妄為,憂心過度,氣滯郁結才死的。 那會兒,他內外交困,史氏的指責讓他自責崩潰,在阿娘棺槨前,他痛得哭得吐出了血,從前到現在,唯一一次生出悔意,說出了唯一一個悔字。 顧硯眼睛一點點瞇起。 從前那會兒,他昏了頭。 從前那一回,從最開始走上那條艱難的路,阿爹就一直是他最堅定最可依賴的后盾,阿娘不只一次和他講起他們睿親王府那位高祖母,是如何仗劍行天下,是如何的無懼無畏。 阿爹阿娘擔憂他,卻肯定不會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而生氣,阿爹阿娘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們一直為他而驕傲,也一直是他最堅定的支持。 那會兒,他昏了頭,在阿娘棺槨前的那場痛哭,那個悔字,阿娘肯定很生氣。 顧硯低頭,摘下掛在長衫里面的那柄狹劍,托在手里,仔細的看。 這是他高祖母的佩劍,是他們睿親王府的圣物,由歷代睿親王隨身攜帶,他南下兩浙時,阿爹把這柄劍交給了他。 阿爹說,這劍飽飲鮮血,卻是辟邪圣物。 這把劍豈止是辟邪圣物,這是可以鎮(zhèn)山河,也可以山崩地裂的神器。 顧硯慢慢轉著,仔仔細細的看著幾乎和人皮一模一樣的劍鞘,極簡單卻極合手的劍柄,伸出手,緊緊握住劍柄,微微閉眼,感受著這柄劍中滔滔的殺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