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5 臺城風(fēng)起-《漢祚高門》
第(1/3)頁
庾亮手捧卷宗沉吟不語,不禁暗恨張氏愚蠢,這樣一個時節(jié),他家甚至還得提防沈家以此陷害他家。可是他家非但不知避嫌,反而將此把柄授予旁人,這是唯恐自家過得太安逸!
然而在看到沈哲子陰郁的臉色后,庾亮便意識到沈家在這件事情上要如何反擊,實在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若沈充真的執(zhí)意再次入都,要置張家于死地,那事情就嚴重了。
雖然沈哲子將這些東西拿來自己府上征求自己的意見,顯示沈家在這件事情上還是愿意顧及他的立場。但庾亮并不因此而感覺輕松多少,他既然否定了沈哲子的打算,則必然要給沈家一個滿意的交待。
早先帝婿之選,庾亮因為支持張氏而與沈家有所疏離,彼此之間關(guān)系蒙上一層陰影。如今兩家為選帝婿已是無所不用其極,在這樣一個態(tài)勢下,庾亮若再偏幫張氏而罔顧沈家訴求,則無異于將沈家推得更遠。
而且,庾亮也并不覺得他有繼續(xù)偏幫張氏的理由。早先他愿意支持張家,是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但并不意味著張家就是他最滿意的合作對象。尤其近來其家昏招迭出,甚至越過自己而與皇后有所呼應(yīng),無形中將他逼到一個進退失據(jù)的尷尬局面,致使大好形勢被一朝傾覆。
近來庾亮迫于物議,自臺城而退居家中,若說對張氏沒有怨念,那是不可能的。雖然在這件事情當中,皇后的因素更大,但他又怎么能歸咎于皇后?
與張家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沈氏,通過一點點的努力將自家劣勢漸漸扭轉(zhuǎn),甚至不惜硬撼瑯琊王氏,除掉這一強大的競爭對手。庾亮感觸最多的還非沈家的手段,而是這其中流露出來的決心。為了迎娶公主,沈家是愿意付出極大代價的!
有感于沈家的決心,加之張家自己所犯下的愚蠢錯誤,庾亮已經(jīng)意識到張家已經(jīng)絕無可能得幸帝宗。就算這與自己的意愿相悖,但他眼下自身處境都有些尷尬,也根本沒有余力再對張家有所聲援。
權(quán)衡良久,庾亮才漸漸有了決定,他將那木匣合上擺在了書案,沉聲對沈哲子說道:“你父離都未久,會稽諸事繁忙,不必再以此事予他煩擾。此事我來處理,你歸家靜待消息吧。”
見庾亮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沈哲子也不再多說什么,只笑道:“若得庾公主持公義,小子心內(nèi)再無彷徨。早先庾公所責(zé)隱爵隱俸之事,小子近來常記于心,如今諸事皆安,倒有余力細思一二。”
聽這小子不見兔子不撒鷹的無恥口吻,庾亮心中更是抑郁,漠然道:“此事你與幼序所為,我已不再干涉過問。你們最好能得始終周詳,若因此生亂,我亦不會留情!”
沈哲子聞言后心內(nèi)一哂,見庾亮沉吟似在思考該如何運作眼前這一樁事,便也不再打擾,告退出來,出門后便見到頗有忡忡之色的庾條。
見沈哲子行出書房,庾條連忙迎上去,臉帶苦色道:“大兄近來頗多抑郁,若是言辭有所沖撞,哲子郎君可不要放在心上。”
沈哲子聞言后笑道:“庾君多慮了,早先我有冒犯,幸得中書諒解,如今已是前嫌盡釋。”
聽沈哲子這么說,庾條更覺有些不可思議,還未及開口,便又聽沈哲子說道:“關(guān)于那隱爵隱俸,近來我偶有一得,待到庾君有暇,我們再來詳談。”
庾條聞言已是大喜,眼下隱爵隱俸之困境,令他如鯁在喉,此前沈哲子擺明態(tài)度不想干涉,讓他憂心忡忡,因而才更擔(dān)心大兄與沈家關(guān)系鬧得更僵。此時聽到沈哲子愿意出手,他登時便有如釋重負之感。因為此議出自沈哲子,讓他感覺除了沈哲子能解決眼下困境外,已不做第二人想。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体育|
溆浦县|
襄城县|
敖汉旗|
芷江|
同仁县|
民县|
普兰店市|
兴业县|
绥棱县|
光山县|
华阴市|
牙克石市|
邵东县|
绵阳市|
名山县|
保亭|
沁水县|
昌黎县|
绍兴市|
阳谷县|
巴彦淖尔市|
大理市|
池州市|
泾川县|
八宿县|
阳江市|
武陟县|
莱阳市|
阿拉善左旗|
肃北|
江油市|
岢岚县|
囊谦县|
武汉市|
开原市|
同心县|
瑞昌市|
南江县|
七台河市|
克拉玛依市|